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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辛夷算著賬,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她已經賺了整整五千錢!這是尋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啊!拋開給夥計們發的人工費用、房租費用,她也剩下三千錢的純利潤,她不由得讚歎自己: “乖乖,你可真是個被寫作耽誤的生意天才啊!” 正自我陶醉著,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她慌忙收起了錢,卻見門縫後,探出來一個畏畏縮縮的小腦袋。 “路……路老闆……” “花珠!”她失聲喚出,一時間,這熟悉的面龐,讓她恍惚之中彷彿回到了曾經在公主府的日子。 花珠先是一愣,繼而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她,路辛夷慌忙掩飾道:“我聽她們這麼叫你……” 花珠頷首,沒推開門,便在門口跪了下來,深深一拜:“多謝路老闆救命之恩。” 路辛夷慌忙上前扶起:“路見不平而已,如今你的奴契也被我贖了回來,你自由了,今後有什麼打算?” 花珠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長久地將臉埋在手背,半晌,才哽咽著:“奴婢沒什麼打算,路老闆,您的聲音,像極了奴婢的一位故人……” 路辛夷身體一震,是了,她雖然變換了容貌,可聲音改變不大,哪怕幾年過去,哪怕是啞著嗓子,與她朝夕相處的人也會聽得出來。 她笑笑:“別再自稱什麼奴婢了,你的名字很好聽,我們今後……不妨當個朋友,以姐妹相稱,如何?” 花珠哽咽著嗯了一聲,這才抬起頭來,但她躲閃著眼神,不敢直視辛夷。 路辛夷扶她起身,轉身去拿她和花露的奴契,就著燭臺上的火,點成了灰燼。 “就算是女子,也該有安身立命之本,我聽說你除了花露就沒什麼家人了,如果你無處可去,留在花花劇場也可以……” 一回頭,卻見花珠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她的心停滯了一下,好似個被看穿的孩子,一不小心被火舌燒到了指尖,花珠急忙撲上前來,握著她的手指吹吹。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暖意了。 路辛夷突然開始羨慕那些臭男人們,他們可以三妻四妾,各種溫柔都盡在懷中,自己卻老是受著什麼道德約束:事業得意叫做拋頭露面,相夫教子叫做靠男人活,輕易愛了是水性楊花,哪個都不愛是鐵石心腸…… 她捏了一把花珠的小腰,這盈盈一握,惹得花珠直躲,她笑道: “好啦,不過是被燙了一下,我天天還得回家挑馬糞呢,這算什麼?!” 花珠原本是嗔怒的,聽到她說挑糞,又滿眼心疼:“路老闆,你受苦了,以後……花珠替您挑糞、洗衣,您再不要受這樣的苦了!” 這話說的路辛夷心裡溼漉漉暖洋洋的,她這二十幾年,也曾有幾個男人愛她,可這樣能設身處地的心疼,卻從未有過。 她清了清嗓子:“倒不用你做那麼多,現在我有的是錢,早就派別人去做了,你要是想留下來,倒是可以替我沏茶澆花什麼的,我身邊正好缺個姑娘。” 花珠滿臉歡喜,眼中噙滿淚水,笑道:“好!” 等花露醒來的時候,自己床邊正坐著一個發呆的花珠,她歪著頭若有所思,看著周圍華麗的裝飾,流蘇寶珠,花露揉了揉眼睛: “這就是地府?這麼漂亮啊花珠。” 花珠回過頭來,沒好氣道:“睡睡睡,你就知道睡!還漂亮,要不是路老闆,你早真下地府了!” “路老闆?”花露撓了撓頭。 花珠坐正了:“花露,你說,要是昨天你真的死了,他們知道死的是誰嗎?” 花露笑道:“那你算高看他們了,除了公主,肖叢,還真沒有第三個人能分清你我!我有時候看你也像照鏡子,我照鏡子都膩!” 聞言,花珠若有所思,隨即釋然一笑,捏著衣角,又不禁紅了雙眼。 “花露,你知道路老闆她原名叫什麼嗎?” “什麼啊?” 花珠笑而不語,但在笑的背後,卻有了更多的辛酸與心疼。 第二天,路辛夷放下了花花劇院的一切雜務,提了兩盒上好的點心和最新的話本子,更有兩壺清酒,帶著花珠、李四,前往冥公子府上。 一路上豔陽高照,幾人都不免出了汗,花珠貼心地為辛夷搖著扇子,哪怕她再三說不用了,她也假意給自己扇著,實則偏向辛夷。 望著眼前的朱門大戶,路辛夷皺起眉頭:“這月君倒是對景國皇族不錯,還允許他住在自己原來的院子裡,可見月君氣量!只不過,怎麼賞了他個冥的封號?” 見花珠沒作聲,李四率先開口道:“他長相恐怖,又在他手上亡了全家,皇族幾十餘口,無一生還。皇宮火海如煉獄,他是這冥界走出來的唯一生還的公子,月國人就給了他這個稱號!” 那些身著各色錦袍的,走起路來像小鴨子一樣的孩童,那些搖晃著雙臂求她抱抱,叫她姑姑的小皇孫們,他們住在皇宮裡,那一日的火海,他們該有著怎樣的絕望和傷痛啊! 路辛夷胸口一陣絞痛,卻聽花珠道:“老闆也不必過分感傷,月君大義,冥公子衣食無憂,今生更是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日子還是十分舒心的。” 她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