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四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的,真的到了最後碎成片都是貨真價實!” 一番激烈的表演下來,最前排的王夫人率先抹起了淚,等到真猴王打死了六耳獼猴,王夫人更是一邊叫好,一邊大哭,將錢匣子開啟,一把一把的錢砸上去。 “賞!賞!”王夫人扔錢已經不能盡興,索性將錢匣子倒在戲臺子上,倒完,就像是洩了氣一般,癱軟下去。 一旁的丫鬟女侍趕忙上前扶起。 這一幕,被路辛夷在幕後撩起簾子看了個清清楚楚,她轉頭問向一邊的夥計: “王夫人怎的如此傷心?” 夥計一邊描畫油彩,一邊湊上去看了一眼那臺前:“哦,王夫人啊!王老爺生性風流,王夫人年輕的時候貌美,但難免歲月不再,這不,前兩天又娶了一房,美其名曰,和王夫人年輕時候長得很像,據說連小名都用了王夫人的!” 說罷,他嘿嘿一笑,諂媚地看著辛夷。 路辛夷面上閃過一絲嫌棄:“就是前幾天我教訓的那個王公子?這父子倆還真是一個德性!” “可不是嘛!”夥計放下油彩,從一邊奉了茶端上去。 “你演什麼角?”路辛夷喝著茶問他。 “迴路老闆,演許仙!” “你今年多大了?”路辛夷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若說此人老,卻身手矯健,身強體壯,除去頭,活脫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可若是說此人年輕,那一笑,臉上的褶子能夾死好幾只蚊子!左右眼下各一摞! 夥計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生……四十有五,是武生出身!” 路辛夷一口熱茶噴了出去,她放下茶盞就往外走:“花珠呢?花珠呢?” 一邊走,一邊扶著額頭,向那四十多歲的“小生”道:“不是我打擊你,不是你演的不好,你非常敬業、專業,但是你現在真的不適合再演小書生,人貴在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角色,不是嗎?” 夥計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口。 “你演法海去吧,這樣白娘子的愛恨比較合理!”她實在沒忍住說道,這下她算是徹底明白為什麼雷峰塔的票房一直都只降不漲了! 那夥計低頭嗯了聲,隨即便滿臉不高興地回去改妝了。不一會兒,花珠搖著小步子走來,見了辛夷,先是恭敬行禮,接下來,就被她一把拽進了隔壁的房間裡。 “花珠,你說說,你怎麼想的,人家許仙是白白淨淨的小生,惹人憐愛,讓千年蛇妖動了凡心,你讓一個四五十的演,你什麼想法?” 花珠有些委屈:“戲班子裡那一群,非說這老漢資歷高,從前他演男一號都場場爆滿,如今讓人家演已經是人家給了莫大的面子……” “誰給我扯資歷那一套讓他捲鋪蓋走人!”路辛夷不耐煩道,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幾個輪迴,“見過仗勢欺人的,見過倚老賣老的,如今還要被這資歷壓一頭!他要是有經驗,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戲需要年輕的來演?!人家花了錢就為看他那張老臉?” 花珠聽了忍俊不禁,歪著嘴偷笑了一下,又一臉擔憂道:“可是老闆,咱們不用名角兒,又得罪了城中權貴,這下咱們的生意,該不好做了啊!” 路辛夷舒了口氣,計上心頭,笑道:“都說用錢生錢是最來財的辦法,可實際上,這世上還有一種方式比錢生錢更能賺錢,簡直是空手套白狼的上等殺手鐧,技藝拙劣卻屢試不爽!” 說罷,她轉過身,拉起花珠的手:“你想個方法,給咱們戲票上做個防偽標記,票做得精緻一些,城中不是有幾個書法大家嘛?儘管把他們請來,再與幾個城裡其他的老字號合作,只有一個目的——務必讓別人不捨得扔咱們的票,用過了這票還有價值!” 花珠聽得懵懵懂懂,剛開始還雲裡霧裡的,但隨即,她便已然拿定了主意,也攥緊了辛夷的手: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老闆,您就把劇場交給我吧!” 路辛夷交代完了事,就牽著天馬在街上溜達,引得城中人紛紛駐足觀看,如今,整個月城,沒有一個人不認識這幾匹緋色天馬,更無人不知這花花劇場。 路辛夷騎在天馬上搖搖晃晃走回了國公府,從大門上將馬牽回,眾人滿目豔羨地送她衣袍進去,直到大門關上,也有幾人流連忘返。 才進了大門,便聽得丫鬟們對她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不知說些什麼,等走到了從前的馬廄,才發現裡面竟不知何時被夷為平地,幾間茅草小屋都成了灰堆一片。 她丟下韁繩便往裡面跑,只見秦兒在那處指揮眾人:“這塊兒都修平了,馬廄也都推倒吧!空出地來,等明年種茶葉!” 路辛夷環視四周,不僅自己的房子被推倒了,就連種好的糖菜、小麥,也被連根拔起。 她衝過去,向秦兒怒道:“誰讓你們這麼做的?這可是世子的馬廄!” 秦兒抬眼看了看她,抱著雙臂笑道:“怎麼?你還比我更瞭解世子?實話告訴你,剷平馬廄,就是世子下的命令。” 說著,她回身看了那幾匹天馬:“來人啊,把那幾匹馬的顏色洗掉!今兒個咱們吃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