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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來敬酒時,塗山淞只是笑著推開,人們敬仰他身份顯赫,因此,只敢表示尊敬,而不敢過分勸酒。 酒國三巡之時,見淞一人到屋子外透氣,路辛夷趁機跟在身後,才剛走出兩步,他便突然回過頭來,正碰上端著酒杯的辛夷。 淞挑了挑唇角,路辛夷急忙欠身行禮。 淞點頭回禮:“路老闆,多謝今日款待。” 辛夷忍著激動:“嗐,這算什麼!倒是我們這小地方受寵若驚了,您這樣身份的貴客,能屈尊至此,無論如何也……也讓別人覺得不可思議嘛。” 她說著話,眼裡閃爍著萬千星光,縱是個榆木腦袋,也看得出來她眼睛裡的情誼。 淞將目光移開,含笑點頭,他轉過身去,花花劇場的後面,是一大片山林,此時星垂山野,凍霜空,天地開闊遼遠,月光如練,一瀉萬丈。夜風習習,將手中的暖茶吹起暖霧,他握緊了手中的茶盞,向一邊的辛夷道: “路老闆,外面涼。” 路辛夷這才驚覺自己手都快凍僵了,她一時間腦子短路,撓了撓頭:“噢沒事,我剛喝了很多酒,身子暖得很!” 淞一怔,隨即禮貌地微笑道:“喝酒傷身。” 路辛夷有些俏皮地走到他身邊,故作不解:“聽說,淞公子,是專程來月國找一個人的?” 淞轉過頭去,看向遠方的天邊:“也……也不是,只不過多年以來找習慣了,與其說是專程找人,倒不如說是專程來生活的。” “嗯?”路辛夷有些失望,但她還是耐著心看向他。 淞自嘲一般的笑笑,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再說下去。 路辛夷將兩隻手來回搓了搓:“我聽說淞公子的妻子是……” “不是。”他突然道。 有那麼一瞬間,路辛夷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破碎成一塊一塊的,她捏緊了自己的衣角,像強忍著將心的碎片兜起來,只聽塗山淞又道: “公主是公主,我是我,我找公主,也無非想向她打聽一些事,至於江湖上那些傳言,我與公主也並未正式拜堂成親,因此,也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他說的那麼輕鬆,又好似那麼理所當然,路辛夷只是感覺一個又一個字,像串起來的珠子劃過她的耳道,可沒有一個字落在她的心裡,她怔怔地點點頭,也自嘲似地笑道: “是了,我聽說,您和那前朝公主,不僅沒什麼感情,而且似乎還有世仇,是了,這樣的關係,自然不會有什麼別的關係不是嗎?” 她舉起桌子上的酒盞一飲而盡。冷酒入愁腸,一股寒流而下,直教人肝腸寸斷! 塗山淞欲言又止,他只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向路辛夷道: “路老闆,這種道聽途說的事還望您慎言,真相查明之前,我們誰都無法評測孰是孰非不是嗎?” 說罷,他便拿起手中的劍,繞開眾人,自偏僻的小道走去。 他不習慣這種熱鬧場景,更不善於安慰女人,尤其是在提到這件事上。 月城的冬日是真的冷,如今沒有了燈會,因為害怕景國人作亂,月君更是早早的開了宵禁,除了那幾家臨街的鋪子,街上再無當年那般繁華的攤市。 淞穿了件青白鶴氅,手執月白劍,孤身一人走在下著薄雪的月城。 人影中,幾個黑衣人匆匆走過,淞提了劍,跟了上去。 “少主。”黑衣人們跪倒,淞站在他們前面,冷聲問道: “查清楚了?” 為首的黑衣人再拜:“稟少主,查清了,那花花劇場的老闆,正是前朝的辛夷公主。當年辛夷公主為一月國軍隊中的女使所殺,而後被一蛇妖救回,在山上救了三年,最終以他的靈基,重為公主塑了蛇身,因此,現在才是一副蛇妖樣貌。” 蛇妖?塗山淞心口一緊,京墨。 他看著黑衣人,又問:“月君可知道此事?” 黑衣人猶豫片刻,只支支吾吾道:“少主,我們觀察月君很久,可他並無異常,除了……除了那一日,他將路老闆留下片刻,二人也只是說了些不相干的話之外,就再沒有別的異常。” 淞搓了搓大拇指,良久,才故作輕鬆道:“既如此,想方設法,將路辛夷多安排些機會與那森見面吧。” 黑衣人大驚,脫口而出:“少主,那可是您的妻!” “不是。”淞握緊拳頭,他轉過頭去,看著眼前跪倒的眾人,微微張了張嘴,向眾人道,“你們從現在起,都給我記好了,路辛夷,她不過是我們棋盤中的一枚棋子,她與我,並沒有什麼別的關係,我去她那個什麼花花小樓,也不過是為了監督她,盯著她。” 說罷,他又向著方才的那個黑衣人道:“你說她是我的妻,可在公主府多年,我與她何曾有過半分恩愛?她水性……她身邊男人那麼多,我不過是她掩人耳目的一個身份,而且她與老宗主的死,逃脫不開干係,你們說,這樣的人,我能愛嗎?” “是。”眾人一齊跪倒。 遠處,一紫袍女子看著手中的暗紫色光球,不由得挑唇笑了笑。 等眾人退去,塗山淞用餘光瞥了一眼那女子的方向,緊接著,便向前走去,一道紫光閃過,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