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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不是別人,辛夷回過頭去看,只見一約莫十來歲的小男娃站在自己身後,一臉堅毅地望著那男人,手中拿著一碗飯,走上前去,向辛夷道: “姐姐,你別理他,你吃我這碗。” 那稱作何三的人此刻驟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覺得自己刨飯也像刨糞一樣,眾目睽睽之下失了面子,他怒不可遏,將手中的碗筷重重地放在桌上。 眨眼間,何三抄著兩隻手便向男娃襲來,高聲罵道: “好小子,翅膀硬了不是?” 說著,兩隻手向男娃肋下插去,一把抄起男娃,只是那男娃也沒有示弱:對方雖然高他幾個塊頭,可他身體小又靈巧,一個倒掛,從男子胯下溜出去,穩穩落在地面,繼而,趁何三一個不注意,溜到何三身後,身體擦著地面,一腳踹上他膝彎。 何三重心不穩,硬生生跪倒在辛夷面前。 辛夷也確實有備而來,只見大漢驟然矮出自己半個身子,她一抬腿,踩上大漢肩頭。 這一腳看似輕飄飄,卻在前腳掌暗暗用力,她身子前傾,整個身體的重心都集中於前腳掌——兒時她跟著武師學過的那些基本功,這會兒正派上了用場。大漢被按住了肩頭,一時間竟也動彈不得。 辛夷笑道:“我原以為挑糞能讓你漲不少力氣呢!” 大漢此刻已經完全被激怒,他暗自發力,趁著辛夷笑完輕敵的空檔,驟然起身,一抬手抓住了辛夷的腳腕子,眼見得就要將她整個人倒掛吊起。 一顆石子擊中了大漢的掌背,他吃痛鬆了手,辛夷慌忙站穩。 淞大跨步衝至辛夷身後,扶著辛夷,面露慍色:“怎麼自己跑來這種地方。” 何三見二人如此親密,更是對辛夷塗山淞近侍的身份堅信不疑,他摸了摸自己手背,又一招黑虎掏心向塗山淞背後襲去。 塗山淞轉身將他手腕子捏住,用了些力氣回扣,何三便疼得直叫喚。 “你個畜生!老子你也敢動!” 淞向來沉默溫和,他們便認準了他是個軟弱無能的人,此刻只為他的反常舉動而憤恨。 淞冷冷地說道: “你可知,你剛剛碰的人是誰。” 何三忍著痛:“不就是你一個侍女嘛!你發什麼狠!” 塗山淞冷笑一聲:“她是辛夷。” 聞言,在場眾人無不震驚,小男娃李書白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他反應最快,即刻跪倒在地,心底暗喜,道: “殿下千歲!不知殿下來此,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那何三更是被嚇得面無血色,此刻他也顧不上掙扎叫痛了,淞鬆開手,他軟綿綿地癱坐在地上。 路辛夷看了淞一眼,此刻她已經完全能明白他的恨,他的冷漠,淞意識到辛夷的觀望,轉過頭二人對視一眼,隨即,辛夷淡淡地開口道: “既然如此,何三,便賜你凌遲之刑吧。” 說著,她轉身便走。 何三連跪拜都忘了,雙目無神,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口中喃喃道:“凌遲,凌遲,娘,俺要被凌遲了,早知道這樣,娘,還不如讓俺去打仗。” 淞靜靜地看了一眼何三,隨即陪著辛夷出門去。 一路上,二人相伴無言,等快回了寢殿,辛夷終於忍不住了,轉身向著塗山淞道: “你為什麼不勸我?你不覺得這個刑罰太過重了嗎?” 淞一怔,繼而風淡雲輕道: “你是想效法主公的計謀,讓我救下這何三,然後在人們中間樹立起威信。” 辛夷驚訝他竟可以窺探自己的心事,但隨即略有慍色:“既然如此,你為什麼無動於衷,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他?到時候,你可就是禍國殃民的頭號男禍水了!” 塗山淞被這比喻逗笑,他拉起辛夷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嫋嫋,謝謝你,可我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唯一在乎的,只有你怎麼看我。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會殺何三的。” 路辛夷面上一紅,隔著衣服,她可以清晰地感知他微微起伏的胸口,以及他藏在皮肉下面那顆滾燙的,有力的心。 她抽回手,左右慌張地看看地面: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辛夷轉身又往前面走,淞靜靜地跟在後面,害怕後面的人發現自己面紅的異樣,她故意打岔問道: “昨日父皇叫你去宮中,所為何事?” “青丘氏族來了幾個重要人物,點名要我前去與他們會面。” 辛夷腳步驟然停了,她轉頭看著淞:“不是說青丘的商隊嗎?” 淞無辜地睜著眼睛,無奈道:“氏族中重要的人物離開屬地的時候,都會偽裝成商隊。” 路辛夷只覺得腦中嗡地一聲,在她的設定中,塗山淞會被家人帶回青丘,會在青丘過完餘生,而今青丘的人來了,這便意味著…… 她哽了喉,遲疑地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塗山淞略作思索,可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辛夷打斷道: “淞,你願不願意?如果你願意,我這就去求父皇為我們完成婚禮的儀式!”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