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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落,庭院中,男子收起寶劍,目光凌然,看向空處。 暗影人跪倒在地:“淞公子,我們也不知怎麼那國公府的世子會突然冒出來,本來,一切都計劃好的……” 將劍丟向一邊,淞拾起茶盞,輕抿一口茶:“算了,也沒想著你們能辦成事。她不嫁給那森也挺好的,少讓我那姐姐添點堵。” 暗影人再拜,沒多久,艱難著,畏畏縮縮地問道:“恕屬下多嘴,淞公子,那畢竟是……” “不是。” 他提劍出門。 月國以東,景國與青丘地交界處,一處王宅坐落在此山清水秀之地,重重疊疊的綠葉屏障之後,層層階梯之上,無數鳥語花香,奇葩竹苑深處,是一扇朱門。 乘鶴來到此處,足足花了兩日的時間。 塗山淞跳下鶴身,輕輕叩響朱門,開門的是一個童子,見到塗山淞,長著一口豁牙道: “原來是淞公子來了,您且稍等,我這就去通報我家主人。” 沒多時,童子便引他進去,走過竹苑,來到正廳,卓鈺坐在其中,正喝著茶等候。 塗山淞行禮,卓鈺忙請坐,二人簡單地寒暄幾句後,卓鈺輕笑道: “我等公子,已經等了許久了。” 淞含笑點頭:“讓皇子久等,實非淞之所願。” “故國已亡,我不過是個山野老人,論皇子,淞公子才是貨真價實。” 淞頷首,從懷中摸出一方畫像:“辛夷公主如今在月城做一些小生意,如今她也算安然,只不過換了面容,名字倒沒有換。卓睿皇子也與她在一處。” 卓鈺面色閃過一絲欣喜,接過畫像,一展開看到上面的面容,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還是禮貌地放置一邊,向淞道謝:“淞公子不負重託,能在亂世之中找到我家人的下落,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將履行我的承諾。” 說著,他吩咐下人取來一副畫卷,攤開畫卷,才發現上面是一副地圖,此圖山林密佈,隱處幾條小道。 卓鈺道:“這是我多年來繪製的環滁山地圖,與上次給你的剛好是一套,這次又加密道、官道百餘條,兵器庫、寶庫又數座,按照約定,你替我暗中保護辛夷、卓睿他們,我將兵器庫、寶庫,贈送於你。” 他指向地圖隱蔽處:“這份圖紙上只有少量的暗道和寶庫,等你將他們從月國解救出來,我自會將其他圖奉上。” 淞接過圖,頷首微笑道:“不過舉手之勞,二皇子知遇之恩,才更難報些。” 二人又說了幾句不相干的話,淞收了圖便要離開,卓鈺吩咐下人送淞離開後,簾幕後面,緩緩走出一人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京墨名義上的妹妹,連翹。 此時她秀髮綰起,少了些年輕時的單純與俏皮,眉眼間多了幾分成熟與嫵媚,撫著簾幕走出來,步步生蓮。 “你不是最恨辛夷和那個什麼卓睿嗎?怎麼現在反而花大價錢找人去尋他們?” 卓鈺挑了挑唇,即使自己身坐輪椅,還是不忘給妻子拉開一邊的椅子:“夫人。”他一字一句說起來,每一個字都極盡溫柔,與方才的嘴臉語氣判若兩人。 “夫人,你有所不知,”卓鈺說道,他眼睜睜端著連翹坐下,自從生了兒子後,他們一家住在這別苑中,遠離朝政,也遠離危險和紛爭,“只有讓他們離開月國,我們才有機會下手。” 說罷,他看向塗山淞離去的方向:“這個塗山淞,雖說與我們合作,卻不知他是否與辛夷還有私情,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他看著不像個沒情義的人。因此,我才和他說,是請求保護,他一個靈力低微的狐狸,能有什麼辦法保護呢?” 說著,他又為連翹拿了個茶盞,倒好茶水:“若他保護成功了,給我們送了過來,我們也好下手,若他不成功,他正好欠我們一個人情,這樣,我們裡裡外外都是賺啊。” 聽了這話,連翹的臉上才稍有笑意,她接過卓鈺的茶水,笑著端向自己唇邊: “你這人也真是壞透頂了,那好歹也是你親大哥,親妹子。” 卓鈺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老婆,一隻手伸過去,在她放下茶盞的手背上,用指尖柔柔地打轉。 “還不都是為了你嘛。連翹,你我兩個,都是苦命之人,生在這世上,沒人疼,沒人愛,你,明明是王家貴女,卻因為父親想攀附皇族,嫁我一個殘廢之人……” 連翹一隻手撫上他的手,眉頭微蹙:“你別這樣說……” “連翹,”卓鈺也撫上她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她,“世上女子,哪一個不想有一個轟轟烈烈的人生,再往低了說,哪一個女子不想有一段令人羨煞的愛情、家庭。你嫁我,曾經好歹也算個皇親國戚,可如今呢? 你跟著我,受了太多委屈了。連翹,我答應你,等卓睿一死,他手裡私養的兵權,還有那辛夷手裡的財富,我都奪來,縱然不能讓你做皇后,也必叫你做個天下無憂的山莊夫人!” 連翹此時眼中已是淚珠朦朧,她看著卓鈺,一時間,太多情愫湧上心頭,她從椅子上下來,走到卓鈺身邊,將他的頭顱擁入自己懷中,淚灑他的髮間。 “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