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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的邊緣——作為魔族的他,異於常人的壽命只能帶給他更多的痛楚,想躲避不能躲避,想遺忘不能遺忘。
“……你,你沒事吧?”
百里逐笑怔神,探出去想要扶他的手卻被狠狠開啟,耳邊只有楚四歌斷斷續續的痛苦聲音,“快,快走,馬上走……離我越遠越好……咳咳……快,快走……”
“說什麼混賬話!難道讓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麼……”
雖然弄不太清楚狀況,可明明是英勇無畏的豪言壯語,到最後說起來還是沒有了底氣。百里逐笑在楚四歌抬起頭的一瞬,只覺得渾身一陣壓迫感:那雙原本深邃多情的眸子,已然變作了鮮血般的紅色。
紅眸,那是魔族才有象徵。
“喂,你……你……”
“我身體裡的毒蠱發作……你……別管我!走……”他露出痛苦至極的表情來,恨不能將整個人埋沒在冰雪之中,又接連吐出好幾口血,“咳咳,今夜還有月亮……我熬過去便好……沒事……能熬過去的……呼……咳,咳咳……”
那麼無月之時,便是他無論如何都熬不過去的時候了麼?
見他那般痛苦不堪,百里逐笑只覺得心中酸楚,勉強退後幾步卻又禁不住衝到他的身邊,一把將他抱進懷中,肌膚相貼間才發覺他渾身忽冷忽熱,連每一下喘息都著實吃力,她有些慌神,只不斷與他說這話,生怕他就此失去意識,“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陪著你……混賬楚四歌,你可是堂堂黑煞獒王,是魔域宗主!不就是小小毒蠱麼……毒蠱……毒?!”
“走……你快走……我不知自己失控會對你怎樣……”氣息已然微弱,楚四歌無力倒在百里逐笑的懷中卻執意要將她推開,抬手間卻見染做漆黑的五指幻化做了獸爪的模樣,堅硬又鋒利,目光稍稍有些渙散,他看不清女子的表情,只喃喃壓下了聲音,“我……能熬過去的……不用你……咳咳……”
不朽斷臂時留下的血跡被雪覆蓋,楚四歌在斷魂崖上吐出的鮮血,不知幾時會被遮掩上呢?什麼都做不成,明明肩負著守護流川的責任,卻連想守護人都守護不了。
百里逐笑不發一言從懷中摸出一粒鮮紅色宛若珠子般的果實,那正是方才凝冰谷谷主弗惑贈給她的能解萬物之毒的“血提子”,如果楚四歌所中當真是毒蠱,或許可以救他一命也說不定。
她抿唇將果實塞進他的口中。
☆、因果之鏈【下】
漫無邊際的黑暗。流轉的時間。無盡的輪迴。像極了她所說的無間地獄。
一個又一個十年,一次又一次地與死亡並肩,恨生命的漫長,卻不願熄滅那堆生命之火:三途河,忘川水,奈何橋,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風景:
——這毒蠱倒也並非沒有解藥……只要汝聽命於吾,前往流川,殺了流川侯,待吾將魔尊之位傳與汝後,汝便可掌天下之舵!今日為吾所爭,他日都是汝的東西,楚四歌,汝是在為自己而戰!還有什麼不甘願麼?
——天下何其大,憑我楚四歌一人之力,只怕……雲家的勢力便難以撼動,若要強取,無異於以卵擊石;仙魔之間難得百年安寧,欲奪流川侯玉座之大計,請魔尊三思!
——喔?汝若這般想,吾並非不能理解,汝不念養育之恩,至少要愛惜自己身體,若是消失,便什麼都沒有了……
魔尊的話,無一不是噩夢。
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躺在床上的男子猛然睜開眼睛,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陌生;汗溼的發緊緊貼在他臉側,喘息不斷從近乎沒有血色的雙唇中溢位。
指尖稍稍動了一動,楚四歌吃力撇開目光,唯有一模糊身影立在床邊,似乎是在靜候著他的甦醒。
“宗主大人……”喑啞的聲音響起,身材高挑的男子在床邊跪下,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宗主大人,宗主大人……對不起,柔卿沒有能保護好您,讓您受累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視線漸漸清晰,楚四歌在他的支撐下勉強支起身子,疼痛已經不再,想必是那血提子解了他體內的毒蠱。只是……感覺到身體微妙的變化,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冷眸在屋中掃視了一圈,卻不見想見的傢伙,臉色慢慢陰沉下來,“……這是哪裡?她人呢?”
“翟家村。這兒是百里姑娘尋來的一處屋子,屋主是個孤身的老婆婆,空下幾間房子讓我們暫住,他們兄妹二人答應做些體力活兒算作是房錢。宗主若是問百里姑娘的話,她就住對面的屋子,這個時候,怕是正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