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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關注著他,甚至想過用奇怪的理由帶他回沉淵山。就像你要接任魔尊一般,我會接替我爹成為沉淵派的掌門人。我需要理清楚自己的想法,我要知道凡人的心中還有多少我所不能參透的情感……我想變成像不朽一樣,心繫天下眾生的人,可是,似乎很困難。”
忽然間偏過腦袋,她又道,“別看我在塵世中這般渾渾噩噩的模樣,其實爹總說我與娘一般,性子極淡,很多時候甚至分不清楚一些情感……”
他安慰,“我想,流川侯若是知道你的辛苦,會很欣慰的罷。”
她搖搖頭,咬緊下唇沒說話。
“說什麼分不清楚一切情感,那麼我問你,你與我說喜歡這個,喜歡那個,弗惑也罷,不朽也罷,你可知什麼才是‘男女之情’?”
“哈?你在想什麼呀楚四歌,我可是很認真地在與你探討‘人生真諦’好不好?”
“‘男女之情’不也是一種你所不知道的感情麼?這也算是‘人生真諦’之一罷?”他勾起嘴角,唇瓣在她的雪頸間摩挲,雙手不由將她抱得更緊,“我不喜歡你消沉,不管你是誰,揹負著什麼樣的責任,是笨蛋丫頭百里逐笑也好,是城府深沉監視了我一路的雲家小姐也好,總之,我比較喜歡看你自信滿滿傻乎乎的樣子。”
“‘笨蛋丫頭’‘傻乎乎’是什麼鬼形容啊?!”微微張大了眼睛,百里逐笑努力壓抑心頭的悸動,繃緊的身子昭然著她的不自在,躲開他的唇,她叫囂,“……楚四歌,你所說的‘男女之情’便是指這個?”
“我說過,如果覺得累的話,偶爾休息一下也沒有關係。”
濡溼的舌舔去少女肩頭的血漬,楚四歌眯起的眼中帶著一絲邪佞。大掌撫過她的腰肢,那裡的傷口還是拜他所賜。他軟軟低語,“不僅僅是休息,太累的話,偶爾放縱一下說不定會更好。你說我若以魔域宗主的身份去見流川侯會遭不測,那麼,如果換一種身份呢?比如說……”
在她的耳邊輕輕吐了一口氣,最後的尾音卻消失在兩人膠著的雙唇之間。
一手扣住她的纖細的雙臂,楚四歌引著她靠上一塊冰壁,手中動作更放肆。百里逐笑躲他不過,背後傳來的寒意只讓她更想貼近身邊男子,被這種羞恥感驅使著,她只能紅著臉低聲咒罵,“……混……混賬……你信不信我喊人?”
“你不會喊的。”修長手指輕佻在她的衣服裡遊走,男子嫻熟的技巧不禁叫百里逐笑蹙緊了眉頭,而他的聲音依舊陰魂不散,“……更何況,憑你的性子和身手,若當真不願跟我好,又豈會忍讓我這般久?百里逐笑,其實你並不討厭我,一點都不,為什麼不承認呢?”
“夠了楚四歌!”心中的殘垣彷彿有一瞬間微妙的動搖,百里逐笑忽然間冷了臉色,掙脫了他的束縛,又一掌擋開他不安分的手,“說罷,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不知道你何時猜出我的身份,也不管你對我究竟懷有怎樣的想法,但是從你踏上流川的第一刻起,就是帶著目的而來的,我只想知道你的真正意圖……”
退後了一小步,她的手已然按在劍柄之上,流轉著寒意的墨瞳著實有些駭人。
他被迫停下,氤氳戾氣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白衣女子,宛若發狂的野獸看護自己的獵物;然而百里逐笑臉上是他所不曾見過的絕然,那一瞬他似乎明白過來,先前那個眼神澄澈,表情豐富的任性丫頭,在他點穿她身份之時,便已不復存在。
不,或許流川之上,百里逐笑這個女子,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他忽然有點後悔,為什麼要點破彼此的秘密。
“我只是不想消失而已。”微微下垂的眼睛帶著些許說不出的憂傷,男子似乎並沒有想要將一切告知她,只是追隨了她稍稍向前幾步,要去捉她的手,“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可我對你,對你……當真是……”
話還未說完,楚四歌只覺有什麼在身體裡裂開,一股並不陌生的寒氣從頭至腳將他包圍。他身子一顫,左手猛然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令他不得不半跪在雪地之上,強忍著幾近於骨骼斷裂的疼痛,他喉頭一甜,張口吐出大片鮮血。
視線漸漸變作模糊,撐住身體的右手不自覺抓緊了被血染紅的雪,指尖傳來的冰涼甚至比不上他血液裡竄動的寒氣。楚四歌重重喘息,偏過目光卻見空中明月幾近只剩一條線,他心中不由苦笑:十年為期,身體裡被魔尊植下的毒蠱便會發作一次。
十年,又已經過了十年了麼?
就像是來自無間地獄中的折磨,從來沒有間斷,一次又一次令他瀕臨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