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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我,我……有些事要與黑煞獒王交代……他現在這樣子也不好去見我爹,你說是不是?”
“霜緋回來的話,掌門和寒傾夫人不會不知道的。”
白逸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又抬眼望去:曲曲折折的石階盡頭並非沉淵派山門,而是坐落在沉淵山山腰處一座府邸,小巧別緻,正是雲家得凡人皇帝冊封流川侯之時修建的別院,與位及王侯的臣子一般,亦賞有封邑,這才有了沉淵派上下百來張嘴的吃喝。
由此可見,修仙是要有一定的物質基礎的。
而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只有背靠大樹才能安然乘涼。
每個沉淵弟子從來都樂得提起自己的掌門,修仙之人中一句“我掌門是雲欺風”根本不輸於塵世間“我爹是李剛”的威懾力。
白逸之又想了想,對楚四歌道,“掌門與夫人一直居住在西廂,雲府東廂向來只有我一人住,雖收拾得乾淨妥帖,卻不免冷清得很;夫人節儉,府中下人不多,這幾日怕是要委屈黑煞獒王了……”
楚四歌只點了點頭,客客氣氣道一句:有勞。
百里逐笑白白眼,暗想著那混賬怕八成是沒在聽。
*
三人走的是雲府偏門,入的是空閒許久的廂院,一路未見著閒雜的人影。
百里逐笑這才暗暗松下口氣,若是遇上下人,她還不知道要怎麼向他們介紹楚四歌。
就算接著之前的謊言往下編,他是魔域三王之一,是沒帶彩禮來向流川侯提親的厚臉皮傢伙,這似乎也沒有什麼說服力——男子一身的血汙,後背上的傷口猙獰,要她攙扶才走得穩,怎麼看都是來逃難的——雖然長得很好看,可如今他也不過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瞎子。
她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有意歧視傷殘人士。
可是回想起初見時的種種,那男人的颯爽風姿,逸俊神飛……被蠱毒磨去半條命之後的楚四歌,只剩下滄桑內斂,好似一條孤苦無依的小舟,在波濤洶湧的江面上飄搖。
心中到底是有些不舒坦。
白逸之收拾出一間空屋,將兩人暫時安置,又囑咐自己住在轉角的第一間屋,黑煞獒王若有不適,迴廊上喚一聲便是。
見百里逐笑將楚四歌扶上軟榻休憩,白逸之又尋來個藥箱擱在桌上,面無表情道,“毒蠱的解藥白某自會盡力,黑煞獒王背上的刀傷,還是要乘早上藥才好……便有勞師妹了,我還有些事,失陪。”
百里逐笑應了幾句,目送著他離開。
然而憑藉她對他的瞭解,她知道,白逸之此刻的心情定是很糟糕的。
還沒有想起一個話題來緩解此刻屋中的尷尬,百里逐笑的耳邊便響起楚四歌的低沉聲音,“我若沒有記錯的話,‘百里逐笑’是你在塵世中的名字,為何白逸之會知曉?我聽他稱呼你為‘逐笑師妹’?”
“我是沉淵七門中搖光門的執事弟子,位屬白襟,有門派字號,我爹給我起的正是‘逐笑’二字。白師兄執事天樞門,字號為‘流顏’。我自小喚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若是其他沉淵弟子,該叫他一聲‘流顏師叔’才對。”
她一邊解釋,一邊開啟手邊的藥箱,翻找著治療外傷的藥膏,“若不是在山門,他倒是喜歡管我叫‘霜緋’。”
忽而又想起那個口中一直喚著“小妹”的笨蛋男人來,也不知百里藏刀和江笙此刻又在何處,念主心切的柔卿若是尋不得楚四歌,也會焦急不安的吧?她稍稍頓了頓。
“我方才試圖用‘覓音蝶’與柔卿聯絡,可惜被沉淵山周圍的結界攔下,一直未有回應。”似乎是覺察到百里逐笑心中的不安,楚四歌雙目無神地盯著前方,探出手摸索著想去尋她,“之前的官兵都被我們引開,有柔卿護著兩人,你不用替百里藏刀擔心。我答應你,待身子稍稍恢復些,我便去塵世尋那幾人。”
將手擱到男子的左手邊,百里逐笑咬唇,點點頭,算是答話。
繼而想起楚四歌此刻看不見,便又應了聲,補上句,“我信得過柔卿,大哥和小江不會有事的。”
微微頷首,他又問,“話說回來,你與百里藏刀究竟是如何相識的?好端端的,雲家大小姐怎會多出個哥哥來?”
百里逐笑面上一紅,躊躇了半晌才喃喃道,“還不是兩年前離家鬧的?你也知這沉淵山除卻了抵禦妖魔的結界屏障之外,地勢甚是險峻,以凡人之力,若非人中龍鳳,怕是一輩子也爬不上來……誰料我下山途中,竟是尋到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我便好心一腳把他給踢下了山去。他沒有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