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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站在角落裡的柔卿猶疑了一瞬,竟忘記了藏身,楚四歌皺著眉頭想去拉他之時,門外已然響起了百里逐笑的聲音,“混賬楚四歌!還想去祭秋集市的話就快點滾出來,翟家村出大事了啦!”
楚四歌微怔,起身探手剛擋住柔卿的身影,一抹白影便破門而入:魔族男人正朝著房間一角“面目猙獰”地走去,而那裡,一個面容哀愁的漂亮女人在瑟瑟發抖。
屋內距離很近神色慌張彷彿被人捉什麼在什麼的兩個男人頓在那裡,百里逐笑的表情也一瞬間變成尷尬的笑,“呃,對不起……你們請繼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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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與人一般,亦分三六九等。
只不過魔族的憑藉依據是力量,人則是金錢和地位。
好容易才令冒失闖入的少女明白了眼前的狀況,楚四歌耐心地向她講解著魔族之間森嚴的等級,而被嚇出一身冷汗的溫婉男子低著頭站在主人身後,模樣乖巧順從,偶爾抬眼打量百里逐笑也帶著一絲畏懼。
看起來是個怯弱的魔物嘛,和楚四歌一般,不是紅眸。
饒有興致地翹起二郎腿,她亦不動聲色觀察這五官精緻的美人兒。
“雖然不想這麼說,不過,柔卿確實是奴隸。魔的奴隸。”楚四歌示意柔卿上前為百里逐笑倒茶,“柔卿只聽從我的差遣,不會給別人添麻煩,亦不會做出對流川不利的事情來。所以,請你不要在意。”
“楚四歌,你是在暗示自己也是個很良善的魔物麼?”百里逐笑將茶一飲而盡,分毫沒有品茶的儀態,伸出根手指胡亂在他臉上戳了一下,惹得黑衣男子極為不快地皺眉頭,她笑得更歡,“不要在意?是在求我高抬貴手罷,連同你一起?”
“啊啊,也可以這麼說。”他非常篤定地點了點頭。
什麼嘛,根本不用這麼當真的啊——這下反倒是她怔住,狐疑地重新審視眼前氣定神閒的傢伙:就好像已經識破她的身份才這麼說一般;要這個高傲的男人鬆口求饒,當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稍顯難以回神的原因之二:聽起來,魔域簡直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是她所未曾聽說過的,即便沉淵派中曾有魔族拜入,也從未聽那些弟子說起魔域之事。
長時間在流川的安逸生活早已將野狼馴化成良犬,不過這樣也似乎不是什麼壞事——當今流川侯如是說。
“長夜漫漫,我還以為你叫了妓樓的姑娘……”強忍住內心的波瀾,百里逐笑捧了茶杯把玩,意味深長地觀察著楚四歌一點點陰沉下去的臉。可這漫不經心一句話卻惹得為她倒茶的男子身子一顫,小心翼翼說了句對不起。
“別,別在意啦柔卿,我的意思是在誇你貌美,並沒有貶低你的意……思……等等!誒,你是男,男人?!”聽清楚了美人兒的聲音,少女立即露出了被雷劈中的表情,張了口半天沒接下去話:男生女相,似乎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呢。
“對不起……”柔卿的眸光如水,欠了欠身子退到了楚四歌的身後,看樣子是並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畢恭畢敬地請求了主人,得到准許之後,那抹修長清瘦的影子很快從屋中消失。
就像是逃走一般,是在害羞麼?
面露尷尬的百里逐笑這才鬆了口氣,黑曜石般的眸子重新回到楚四歌的身上,“他……一直跟在你身邊?也就是說……和你一樣,他也一直跟著我?”
“之前你我不過是同路而已;如今我跟著你也是形勢所逼,我不想隨幽冥王回魔域,也不想與那些修仙之人扯上不必要的關聯;而你呢,欠著我的錢不說,眼下吃喝穿用都是花我的銀子……怎還好意思責怪我跟著你?”
百里逐笑眼睫一抖,被駁得說不出一句話。
臉色稍稍恢復的男子想了想,口氣嚴肅,“至於柔卿,聽見我傳喚便會現身,這是魔的奴隸必須要學會的事情。柔卿是個可憐人,你莫要想方設法捉弄他,雖生的一副女人樣,可是他很在意別人的目光。”
“知道啦知道啦,說的我就像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賬一樣。”
“難道不是麼——對不起,之前我一直這樣認為的。”
“……混賬啊你!”
抬起的腳差點就有想踢出去的衝動,這般的動作卻扯痛了腳底的傷口。
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雖說縱橫殺場也有好些時候,什麼樣的大傷小傷都經歷過,可她還像個尋常女孩子家那般怕疼;再加上又沒有學習醫療術法的天賦,還在沉淵山的時候,每每弄得渾身是傷回到師門,總是要賴在自幼修習醫術的師兄那裡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