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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百里逐笑不是個笨人,她聰明得連自己都恨這份聰明。
楚四歌不回答,低著頭繫著腰帶,將衣服整理妥貼,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百里逐笑發現,他原本只留到肩膀的發,如今已經長及腰間。
滄海桑田。白駒過隙。十年,到底是過了很久很久的。
“草芥劍在你手邊,如果你想現在在這裡殺我,我可以奉陪。”末了,他終於開口。可是這樣的回答,根本無法解釋百里逐笑提出的問題,他只不過用最雲淡風輕的方式承認了之前掩飾過的東西——這一次,他真的是在利用她。
她的目光落在隨身細劍之上,指尖卻沒有力氣挪動分毫。
“你走吧。”百里逐笑垂了眼,長睫在白皙的面龐上投下小小的陰影,這一次,她想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在繼續了,“今天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他起身,暗色衣襬輕掃地面,故作不明,“今天……有發生過什麼事嗎?”
鋪貼素色紋案的地面上幽幽映出他的影子,修長且勻稱。
“很好。”幾乎是從牙間擠出這二字來,百里逐笑眯起美目,眼中神情驟然變冷,“楚四歌,你做得很好。”
“多謝誇獎。”
“下一次見面,就是敵人了。我會動手的。”
“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魔尊的喉頭一動,抿唇再也沒有說話,他推開門,頭也不回生生從她的眼中消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從來不解釋,從來不說明。那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在她的世界裡來來去去,橫行霸道,不知道何時會出現,也不知道何時就消失。不管她曾經如何向神明祈求,許願,這一次,她想他是真的要消失了。
她抱緊自己,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永珍皆不若從前,唯一沒有變的,只有自己。
*
沉淵弟子都知,搖光門執事逐笑師叔自塵世回來後便大病一場。
問一同去新晉弟子蕭正,他卻什麼也不說,只道是那金蟬殘魂戾氣太重,恐是傷了師叔。沉淵弟子大多不信,不知他究竟是刻意隱瞞,還是真的一無所知。但逐笑師叔在屋裡閉關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見任何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掌門雲欺風受寒傾夫人脅迫,裡裡外外威逼利誘了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碰一鼻子灰。最後流川侯終是脾氣上了來,又怕被夫人家法伺候,左思右想幹脆一甩袖子走人,連著幾日都賴在沉淵山門,家都不敢回了。
正當雲府上下一籌莫展的時候,雲家小姐卻自己從房裡走了出來,氣色固然不好,所幸是已經痊癒的樣子。依舊月白短衣,依舊細劍貼身,沒有人知道這三日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們所見的,依舊是那個飛揚跋扈的雲家大小姐。
至於白逸之出事,她也是幾天後才知道的。
離開蕭雅所居住的城鎮後,百里逐笑便再也沒有見過楚四歌,甚至連他的一絲訊息都沒有聽到。在沉淵山,更不會有人談論魔尊的行蹤。
不叛勾玉到底是不見了。明明記得從那魔物處取來時好好的放在腰間,誰料離開那傷心地後,竟再也尋不到寶玉的蹤跡——興許是被楚四歌抱著時落在茶館裡了罷?她這樣想著,並沒有折回去尋找,失去神力之後,不叛只是一塊普通的白玉,沉澱著他和她不愉快的記憶,似乎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即便被凡人拾走,也不過是去當鋪換幾十兩雪花銀子。
當蕭正冒冒失失衝進搖光門屋舍的時候,百里逐笑正在習武場練劍。
她練得是沉淵藏書閣一本古籍上記載的劍法,來去了幾遍一招一式倒也能記在心中,只是有幾處需得自己領悟的地方,左揮不對,右揮亦不對,進一步不是,退一步亦不是。
被蕭正難得的緊張神色驚愕,百里逐笑一個機敏反手上挑,一道劍氣凌空而去,劈開了習武場中的立柱,好容易才收了劍勢,問道,“發生了什麼,如此慌張?莫不是那老狐狸又想出什麼戲弄你們的法子來?”
蕭正自然知道她口中的老狐狸指代得是誰,連連擺了手,“不是掌門,是流顏師叔,他在魔域……受了重傷,掌門說……怕是有性命危險,現在正由三位長老醫治……我是聽天樞門弟子都在說這件事,想與師父說一聲……”
百里逐笑眼角一縮,面上表情不由凝固,祭出草芥劍,匆匆往天樞門屋舍而去。
☆、縱橫交錯【上】
兩日前。魔域黑煞宮。
魔尊楚四歌所居宮殿之所以被稱作黑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