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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水河是湘江一條較大的支流,俗稱草河,發源於邵東縣,于衡陽金蘭鎮入境,呈“乙”字型,流經該縣三湖鎮、渣江鎮、臺源鎮、西渡、三塘,呆鷹嶺等地,于衡州城石鼓注入湘江。
草河畔呆鷹嶺鎮位於衡州城西部,東與衡州城隔河遙遙相望,西與衡陽縣接壤,北與衡山縣相接,是衡州城西面重要視窗和門戶。去歲西殿太平軍攻克衡州城後留曾天養、何震川部鎮守衡州城,曾天養同何震川佈防衡州城時,祭出太平軍守險不守陴的方略,西面之地在草河北岸的呆鷹嶺和鎮內佈設營壘、塹壕,另有廣西老兵五百並一千五百湘地新兵守禦此處,草河上架有三道浮橋可溝通衡州城,一旦呆鷹嶺被清軍攻打,呆鷹嶺便會煙火為號,衡州城的太平軍便可經浮橋增援。
這天便是太平天國天曆元旦ri,三更子時後,呆鷹嶺和鎮上太平軍各部便打鑼集合,準備進行太平天國的元旦禮拜。各部以兩司馬為組,並鎮上百姓、隨軍民夫一起,點燈兩盞、供茶三杯、菜三盤、飯三碗,兩司馬和隨軍典官站立中間,眾人立兩旁,齊頌讚美詞,後由典官寫成黃表奏章,寫齊一兩司馬內人員名姓,於是眾人均跪下,由典官跪讀完後即焚化。
黃表奏章焚化後禮畢,眾人還不能散去,又遙祝太平天國諸王一番,隨後便是聽典官講道理,誦經文天條,最後以所供餚饌分享眾人,天明後皆可向廚司領得豐盛吃食。
由於衡州太平軍兵馬乃是曾天養遺部,多是東殿人馬,西殿那一套訴苦做法並未流傳下來。更多的還是天朝大隊那一套教義作派,是以就連散在外圍巡哨的兵卒都回營連夜參加禮拜。
就在呆鷹嶺和鎮上的太平軍圍著篝火聆聽典官的天父聖訓之時,北面一支清軍正藉著夜sè悄悄逼近,這部清軍正是榮祿率領的鎮筸苗兵!
早先的鎮筸苗兵大多都在鄧紹良、向榮部中,於湘潭、四葉山與西殿太平軍一戰中灰飛煙滅,益陽胡林翼部清軍中還有數百人馬。榮祿如今所率的卻是年初清軍新招募的兵卒,當中苗兵佔了大半,剩餘的便是苗地漢兵。
這部鎮筸苗兵雖是新招募,但歷來湘西苗人尚武,男子十二歲上便要佩刀。不少村寨的男子在十四歲chéngrén。chéngrén禮也是頗為悍勇,要行chéngrén禮的苗人男子須得獨自一人出村寨,只帶刀繩索等物,獨自一人到山林內捕獲獵物,然後帶著獵物獨自一人到最近的城鎮市集換取鹽巴、布匹若干。要得完成這件事後才算是chéngrén。
此時的湘西之地歷來是偏荒之地,山高林密。野獸出沒。是想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要獨自進山捕獵,然後要自己解決吃飯問題,完了還要扛著獵物走幾十裡山路到漢人聚集的城鎮交換貨品,當中的艱辛、兇險可想而知。就是這樣,歷來的苗兵都善捕獵、善走山路,更善潛伏。
榮祿和李重兩人帶了千餘苗兵當先。人人身上都是掛滿了樹枝、草袋,不少苗兵還把臉畫花,看起來便如同山魈一般猙獰,苗兵人人口含利刃。手執煨了毒藥的梭標、弓箭,便如他們平時打獵一樣,貓著腰如同身處於黑暗中的獵豹一般慢慢靠近不遠處的獵物。
接著太平軍營壘中的火光,第一輪的突襲悄無聲息的開始了,苗兵的毒箭將望樓上的太平軍兵卒shè死,這毒箭上的毒藥帶有很強的神經類麻痺毒素,被shè中的人立時便會全身麻木,最後心臟麻痺而死。而營壘內的太平軍人人都是虔誠的在聆聽天父聖訓,是以沒人注意到危險的降臨,直到苗兵們攀過塹壕,到了營壘的木柵外開始削砍木柵時,太平軍才有人jing覺過來。
“妖兵來襲!”淒厲的呼喊聲在營壘內散發出來,但這個呼喊的太平軍立刻被毒箭穿喉而過,第二聲喊再也沒有發出,不過這一聲喊引起了太平軍的注意,眾軍回頭望時只見木柵外聚滿了身披樹枝草袋的人,這些人頭插翎羽,面上塗了花紋,面目猙獰如山魈,見太平軍jing覺過來後,人人都是口中怪叫著,梭標、毒箭如雨而至。
“敵襲!敵襲!”太平軍的呼喊聲響徹了營壘,帶著腰刀的太平軍便即抽刀上前抵敵,不少太平軍沒帶武器,紛紛奔走回營房取兵刃、火槍。苗兵們已經衝破了木柵突入營內,雙方很快肉搏在一起。
太平軍遇襲,倉惶之間未能列陣,很多太平軍兵卒都是各自為戰,很快被苗兵們圍住屠戮一空,剩下還沒找到兵器的太平軍也被苗兵們四下追殺,整個呆鷹嶺和鎮內的太平軍營壘亂作一團。
鎮守此處的師帥很快命人放出了求救的沖天煙炮,並帶著自己的兩百親衛堵在營中廝殺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