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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水仙對阿六也改變了稱呼:“六叔,您這人說話得有個準呀。到時候您要是忘了您說過的話,把我給忘了”
“哪兒能呢,你六叔是那樣的人嗎?可是,你們都指著六叔一個人不行,你們得趕快開動腦筋。衛國呀,你得快點兒想個主意,不然,留在這泰國算是怎麼回事呀。不管怎麼樣,你也得為水仙想想,她一個女人家”
“我不用他想。六叔,你怎麼又改口了。”水仙說著,撒嬌地坐在了阿六的身邊。
阮衛國氣得一句話都沒有。他守著電話,等一通了就找他媳婦算帳。因為他媳婦給他找的那個保人,在美國早死了。
曾明在一旁拼命地抽菸,心裡已打定了主意。本來在閩河辦事處填的美方保人就是假的,現在他鐵了心,準備在泰國打兩年工,攢足了錢,再去美國。看樣子泰國的錢比永樂縣的好掙。
“六叔,我和綵鳳睡樓上最裡頭那間。”水仙輕聲跟阿六嘀咕:“那丫頭睡覺死,你要是”
“通了,通了。”阮衛國緊張地叫了起來:“喂喂,是閩河辦公室嗎?我是阮衛國對我們在泰國,快點兒,叫我老婆趕快來接電話。”
三渡村村口的大戲唱完了,又接上了另一出。在閩河飯店的辦公室裡,擠滿了一屋子的人。他們排著隊,等候著親人從遙遠的泰國打來的電話。這屋裡的情形,比今晚臺上的表演還熱鬧,有的喊,有的叫,有的哭,有的笑。
“這可怎麼辦呢?二肥,聽媽的話,咱們不去了,你快點給我回來吧,媽想死你了。”費媽媽抱著電話,眼淚汪汪地說。
二肥在電話裡喊:“媽,媽,別說傻話。對了,媽,你給我的電話號碼我給弄丟了,快點兒再告訴我一遍。”
“啥電話號碼呀?”
“就是你塞給我的那個紙條,上面寫著咱家在美國的遠房表哥的電話號。”
“紙條?”
“對。過境的時候,我拉了泡屎,丟了。”
“你再找找哇!”
“媽,你老糊塗了,上哪兒找去呀?那泡屎我拉在寮國,不不,我拉在中國了。”
“這可咋辦喲。”
“你快點回家找找。找著了,馬上告訴我,我在這兒等你。快,快點兒。”
“哎,媽馬上回家去找。二肥,別急,等著啊。”費媽媽放下電話,就往外跑。她著急,加上腿腳不利落,還沒出門就摔了一跤。阿芳趕緊把她扶起來,攙著她急急忙忙往回跑。
綵鳳和她媽也通了電話。從七嬸接電話的表情看,一切都使她很滿意,她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讓女兒到了美國好好照顧爸爸。
阿六媳婦和阿六話說得最長。其實她大可不必在這兒說的這麼多,她家也已新裝了電話。可是阿六媳婦等不得了,她不在乎別人怎麼向她翻白眼,對著話筒,同阿六哇啦哇啦就聊起了家常:“阿六,你就放心吧。咱家的兩個小子還都聽話,你就別操心了。等你再混出個模樣,接我們孃兒仁一塊兒去美國。到了美國,我還打算再生一個,我就盼著有個女孩。到老了,你們爺兒住都在忙事業,誰來陪我呀。女孩跟媽最貼心,我”
“阿六他媳婦,大老遠地說這些沒用的幹啥。你讓別人說說吧。”老村長等了半天了,急等要向阮衛國交待幾句。剛才他和兒子在電話裡差點打起來,心裡的火說什麼也按不下去。他帶上水仙去美國這我管不了,可他說,他媳婦託人找的那個美國保人死了,這就麻煩了。現在找他媳婦也找不著,說是看完了戲,坐著郝鳴亮的車去了縣裡。
阿芳帶著費媽媽回到家裡,開啟了抽屜沒翻幾下就找到了那張紙:“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呀。”費媽媽高興地說。
費媽媽走得很慢。阿芳雖身上有孕,可心裡著急,她盼著儘快聽到國慶的訊息。她對郝義的話不怎麼太相信,對郝鳴亮今晚的態度更是懷疑。她讓費媽媽在後面慢點兒走,就一路小跑地趕回這裡。一進屋門,見阿六媳婦正要放下聽筒,馬上就跑了過去,迫不及待地搶過話筒說:“國慶,國慶在嗎?我是阿芳。”
接電話的是水仙。她沒好氣地說:“國慶?他到寮國就沒影了。”
“你知道他去了哪裡了嗎?”
“我怎麼知道,他們神神秘秘的。”
“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
“告訴你吧,阿芳,我看,在寮國接他上車的那個帶眼鏡的人很可疑,指不定把他拉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阿芳把電話交給了已經等得很急的老村長,一個人走出了閩河飯店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