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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叫劇作家?”
“這可真叫神侃神聊。”
“韓小姐大老遠來,就為聽你這個?”
“我愛聽,什麼都愛聽。別打斷他,繼續聊。”林姐認真地說。
劇作家又往下發展了,別人都顯出不耐煩,可林姐一動不動地聽著,她像是在聽天書,又像一位剛剛入學、天真可愛的小姑娘。
天亮了,林姐告別了任思紅和這夥老三屆的哥們兒,在返回機場的路上,她坐在高浩的車裡,仍然激動不已。
“真不想走哇。”她默默地說。
“著什麼急,北京這邊的事,我已經都辦妥了。你得常回來。”高浩和她同坐在車後,車子是由他的司機駕駛的。
“也難說,我沒你那麼好的命。”
“行了,你別老說這種話,有時候,我也納悶,你不應該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人。”高浩見林姐低頭不語,就把話茬兒引開了:“聽說如今黑頭他媽的混得也抖起來了。誰能想得到,他還能當上師長?”
“這兩年不行了,他只有打勝仗,不能敗。不像以前,人民軍一打敗仗,還有個地方可撤退,現在雲南是進不來了。”
“喲,這下他不慘了嗎?”
“還好,他還能從我手上的生意上撈點兒。不然,幾萬人的軍餉開支,真夠他一嗆。”
“李雲飛從沒向我提起過他的困難,我能不能幫他什麼忙?”
林姐欲說又停住了,往前呶了一下嘴,示意這司機是否可靠。
“磁鐵,我身邊的人你就放心吧。”
林姐點了點頭,小聲說:“顧衛華常從曼谷那面接濟他,不會有問題。”
“川地炮,山大王這倆兄弟就不管他啦?”
“怎麼不管,熊志強在佤幫軍裡混得可不得了,黑頭的武器基本是他供應。賀向東現在是大勐龍縣的副局長,他給黑頭的方便也不少。”林姐對高浩的信任是由來已久的,這麼多年來,空路的暢通無阻,全是經他一手操辦。
汽車在機場路那平坦的道路上,飛快向前行駛,車輪胎在柏油馬路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忽然,高浩說:“我真盼著有朝一日,咱們什麼都不幹了,哥們兒聚在一起好好侃侃。”
“會的,一定會的。”林姐的口氣似乎相當有把握。
到了機場,林姐準備下車時,高浩像是對林姐,又像是自語:“建軍要是活著就好了。”
林姐用力一摔車門,快步走進機場大廳。
5
面臨福建省東海的南端,沿海幾個富裕的縣鄉里,永樂縣算是名列前茅的。緊挨著永樂縣不到一華里,有個三渡村。近幾天來,三渡村家家戶戶忙亂了手腳,都聽說美國大老闆親自要到村裡來,殺豬的殺豬,宰羊的宰羊,生怕這難逢的機會把自己漏掉。做小生意賺了點錢的忙著收賬。錢不夠的東挪西借,想把錢如數湊上。村裡鬧鬧轟轟的比過年還熱鬧。又趕上七叔家在村北頭蓋起了紅磚綠瓦、樓上樓下,正正經經的大洋房,賀新居的親戚絡繹不絕,敲鑼打鼓,鞭炮山響。
這回,可給七叔家裡的樂壞了。苦了大半輩子,別說自己能住進這三廳六室的洋樓,就是村裡的幹部、縣裡的領導們,恐怕也不敢想。這才幾年呢,七叔去美國,捏著手指頭算,也就三年零八個月。多虧那個林老闆,要不是她把七叔弄到美國去,能月月收到從美國寄回來的成打成打的綠鈔票?想蓋洋樓,做夢吧。
七嬸把客人們帶到樓上的大臥房,大家都嚇了一跳。只見這屋裡是瓷磚的地面,花花的牆,吊頂的洋燈,金邊兒的床,顯得氣派,透著有錢。
“啊呀老嬸子,這屋裡什麼都好,可就是缺了個人兒。你咋忍得了一個人睡涼炕。”說俏皮話的是老村長,現在在鄉鎮企業造紙廠任了個書記。
“啊呀,書記,我的老村長,這炕涼不涼的你咋知道?”七嬸“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她接著說:“哎,對了,前幾天七叔託人捎信說,您老兒就衛國這麼一個兒子,還不如叫他也去美國闖一闖。這孩子也怪可憐的,從小就沒了媽,現在媳婦又要黃。哎,說到根上還不是一個窮字鬧的。您老兒革了半輩子命,到頭來住的不還是那間房。眼下的年輕人誰不愛財?我敢說,衛國前腳一走,他媳婦的心立馬就穩當。”七嬸天生口齒伶俐,講起家裡老頭子在美國的好處,一套一套的,那自豪勁兒就甭提了。快四五十歲的人了,還挺喜歡打扮,手指頭上的金餾子、脖子上的金鍊子,過不了幾日就得換一套。七叔可是村裡有名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