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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到晚忙得走不出去,沒法同客人攀聊。只有曾明在前堂招呼客人,知道哪些客人與黃龍號扯得上關係。
國慶哥今晚不讓他睡,還交給他手裡一個像BP機一樣的小東西,並囑咐他說,只要曾明一夥人回到店裡,不許開燈,要人不知鬼不覺地按一下手上這小機器。
曾明近來總和一幫人出去鬼混,每晚都不睡在店裡。自己壓根兒就沒發覺,可國慶瞭解得倒挺清楚,邪門兒。
丁國慶交給二肥的是遙控震動器,它的接收器在鯊魚和牛卵手上。只要二肥一按按鈕,訊號就會傳到兩大金漢別在腰上的那個裝置上。自林姐入獄後,丁國慶在福州街上作了全面的部署。安插在潮州小食館的一個眼線已向他彙報,曾明已經叛變。
丁國慶告訴二肥,鴨血湯為了收買曾明,天天夜裡陪他下好館子泡按摩院。曾明也拿了鴨血湯的錢。
這潮州小食館是丁國慶買下的,它是丁國慶安插在福州街上的一個點兒。鴨血湯從曾明的嘴裡早已知道了這一切。為了幹掉林姐的心腹——丁國慶這員大將,郝仁命鴨血湯趁林姐入獄之際,速速剷除丁國慶。可丁國慶到這裡看賬收錢的時間不好掌握,曾明只知道他是月底來,可究竟是哪一天,拿不準。而且時間一般都在晚上,也許在半夜。
鴨血湯答應他,事成之前給他五萬酬金,事成後將給他一筆可觀的大數,足夠他去其它州開一家獨屬自己的店。另外,幹掉丁國慶時不需他在場,對他個人的人身安全絕對給予保障。他的任務十分明確,讓鴨血湯和另外四個兄弟每夜住進店裡。
二肥子生怕自己睡著誤了大事,一翻身從肉案子上坐起來,玩弄起那個遙控器。他知道,如果有情況,就按那個紅色的鍵子。國慶哥還一再說,千萬不能亂按,按錯了會鬧出亂子。
二肥一邊擺弄那小機器,一邊張著大嘴不住地打著哈欠。他生怕自己睡著,就使了自己的絕招兒。這招兒非常管用,每次用都保證睡不著。他從肉案子底下抽出兩本新買的畫報,把剩下的那堆舊畫報整齊地碼好,在上面又壓了那把又快又好的剔肉彎刀。
看美國畫報,算是二肥來美唯一的文化生活,也是填充他精神生活的唯一渠道。帶字的那種美國畫報他不買,專買光是畫兒的那種。這種印得又美又好懂的畫報,既便宜又好瞧。可好看不好受,胯下的那個東西每看必硬,不把那股子斜勁兒放出來,就是折騰到天亮他也睡不著。二肥子仰面朝天翹起二郎腿,用膝關節當書架頂著那本又大又重的畫報,沒等掃幾眼,身體的中段就起了反應,卵子上的表皮皺成了一個大麻團,二個蛋蛋鼓鼓囊囊地縮到了一塊兒。架在兩蛋之上的那門大炮,貼在小肚子上又蹦又跳。他咬著槽牙,瞪著畫報。畫報上的那個洋妞跟活的一樣,向他擠眉弄眼兒地叉開兩腿,雙手託著胸前的兩個大圓球,撩撥得二肥子丹田裡頭直冒火苗兒。他一把揪住那門又漲又跳的炮筒子,想按住它,揪住它,別讓它太鬧。可是弄巧成拙,沒揪幾下,他就喘開了粗氣,一不留神,他“啊喲”一聲,渾身的肌肉一繃,小肚子上的肉一緊,把畫報甩出去挺老高。
“咋啦”一聲,外堂的門鎖響了一下,剎住了二肥鼻孔裡的粗氣。他豎起耳朵,轉轉小眼,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肉案子,隔著門縫往外堂瞧,瞧了半天也不見曾明的人影。
二肥子笑自己神經太過敏,沒準兒是常在半夜裡來廚房偷東西吃的那幾只大老鼠。信不信由你,紐約的老鼠比貓還大,他們弄出來的動靜,驚著膽小的人是常事。二肥抄起掛在門把手上的圍裙,擦乾淨射在脖子和下巴頦上的粘東西,就又回到了肉案子上。身子剛一沾肉案,糟糕,眼皮再也抬不起來了。
曾明帶著鴨血湯一幫來到了小食館。他向鴨血湯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的幾個兄弟在門外先等等,就掏出鑰匙開啟了堂門。進了堂門咳嗽兩聲,聽見廚房裡的二肥,呼嚕打得震天響,就又朝門外招了招手。
鴨血湯一共帶來四個人,他們就睡在店堂裡的長椅上。長椅可供三四個人坐,座位與座位之間都有個小短牆。鴨血湯睡的地方是挨著廚房門的那一條長椅,其他四個兄弟,一左一右躺在緊挨著進口的兩側,還有一個守在廁所裡,另一個把守著後門。
曾明還是睡老地方,收銀櫃臺的旁邊。
這一行人在店裡等丁國慶來收賬已經有一個多禮拜了,按曾明的估計,今晚怎麼著也該出現。
鴨血湯的那幾個漢子各就各位,提高著警惕等待著。他們按郝仁的指令沒帶槍支,因為幹掉丁國慶絕不許驚動警方。至於使用什麼方法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