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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是學校車隊的老士官,技術嫻熟,但也拽得二五八萬的,讓人很是窩火。第一天學駕,他光理論不實踐,給我們大致講了哪是油門,哪是離合,哪是剎車就沒了,自顧自地趴在方向盤上眯著眼睛。
快到中午,豬頭小心翼翼地問道:“教練,咱啥時候發車啊?”教練翻翻他的死魚眼,慢吞吞地說:“急啥,時間長著呢!”然後從兜裡掏出“好貓”的空盒子扔在地上,似在自言自語:“唉,又沒煙了。”耗子立刻會意,立馬從兜裡掏出包還沒有開的“芙蓉王”遞給教練,殷勤地喊道:“教練,抽菸。”教練一看,臉上立馬活泛起來,鑰匙一擰,車就“轟轟”地歡騰起來。“上車!”我們立馬上了後面的車斗,耗子留在駕駛室觀摩。半小時後,耗子已經開始抓著方向盤“蝸行摸索”了,而有些車還沒啟動的跡象,甚至整個上午過了,個別“覺悟比較低”的班還在眼睜睜地看著教練趴方向盤睡大覺。吃午飯的時候有人跑過來,打聽我們為什麼發了車而他們沒有,我們問:“你們教練是不是那個空煙盒扔地上了啊?”
“對呀?你們怎麼知道?”
“他還是不是說了一句:‘操!沒煙了’啊?”
“對啊,這你們都知道?!”
“你們怎麼做的啊?”
“什麼怎麼做啊”
看來這一班人發不動車也怨不得教練了。於是我們乾脆告訴他們,那幫小子們想蹭煙,給他買包煙不就得了。
晚上我們搞總結的時候,都明白了形勢——不給教練上煙,車是發不動的,但你要拿著中華、小熊貓、芙蓉王這些去敬鬼,未免太便宜這幫臭小子了,於是大夥統一思想決定每天給他們一包藍白沙。
於是第二天我們一見面就喊:“教練好!”並趕緊上煙、遞水,殷勤得堪比李蓮英。教練一看“藍白沙”——比昨天差了倆檔次,臉拉得老長,但後來他似乎還是妥協了,因為他打聽過,每臺車上都是一樣,這樣他心裡多少平衡了一些。今天第一把是我的,抓著方向盤我的手心潮潮的,兩個腿也輕輕放在油門和離合生怕踩碎了一般,教練叮囑道:“別緊張,別緊張,踩離合進檔松離合加油——”他還沒喊完車就熄了火,“離合鬆快了,嗆死。”我沮喪地倒在駕駛座上,一臉的汗水。
“別緊張,再來。”教練鼓勵道。重新發車後,我剛起步又踩錯了剎車,把坐在車後面車斗的幾個給很晃了一下,豬頭在後面開罵起來:“馮子你小子不是開的碰碰車吧”我長咽一口氣再次發車,這次車終於動了,不止動了還開的四平八穩的,連教練都刮目相看起來。
隨後就是換擋,遛彎,倒庫班裡七個人輪著來,一個人在前面開車後面六個人就在車斗上玩雙摳,雖然每次都給弄得“滿面塵灰黃土色”,卻也優哉遊哉。
到了晚上,自然是看電視玩魔獸,日子過的比在學校爽多了。要是覺得這還不過癮的話,那翻圍牆出去吃燒烤喝扎啤絕對是夠驚險夠勁爆的了。晚上10點吹熄燈號,這同時也是夜生活的集結號,兄弟們換上便裝三五成群地翻出3米高的圍牆,徑直奔向燈紅酒綠充滿了小資產階級腐朽氣息的燒烤攤,這裡不但有烤肉扎啤,還有諸如羊腰狗卵驢鞭之類的令我們瞠目結舌的東西,現在時髦“以形補形”一說,所以這玩意兒極受那些五大三粗外強中乾的男人們歡迎,不過對於我等生活得清湯寡水葷腥不沾的人來說,補了反而難受。
啤酒,烤肉,還有魚貫而過的一個比一個一個比一個清純的美少女,以及那玲瓏身材裹挾著的沁人心脾讓人浮想聯翩的香水味,都讓人有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所以每次我們都是喝大了相互攙著回去的一路上海高歌著“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或是《過得硬的連隊呱呱叫的兵》,那場面絕對壯觀。
有一次我們幾個喝高了總覺得那圍牆不知讓哪個孫子砌高了,死活爬不過去,迷迷糊糊地大夥靠著牆根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吹起床號,我們才發現自己還在基地外邊的牆根下,於是趕緊翻牆進去,結果讓領導逮個正著。大會批評念檢查之後,領導為了防止我們爬出去,想出了個陰招,在圍牆上安了玻璃渣,這一下,可把我們難受壞了。過了好幾天後,酒癮犯了的我們有溜到圍牆邊商量著怎麼過去,在否決了諸如敲乾淨玻璃渣等一系列不切實際的想法後,小B發現圍牆上1米處以前我們踏腳的地方磚頭很鬆動,於是他抬起腳踹過去,結果“譁”地一下圍牆穿了個洞。大夥一看,心照不宣地每人卸下一塊磚頭,剛好夠一個人鑽出去。於是哥們幾個帶著久違的興奮在燒烤攤上吃了個酣暢淋漓。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