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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於《詩經》六義亦然。未徹其旨,率為註解,亦大半滅沒而不顯,《詩》雖有而實無矣。二者非執泥之過耶?雖然,
二子究能明道之本者,其鼓吹六經,大有功於聖教。譬之於禪,留侯、武侯得如來之神通而少功行;程、朱二子得如來
之宗旨而落於戒律。自此以後,非愚所知也。“
聖公等莫不大服而贊曰:“夫子復起,不易斯言。”
時有五經博士孔以敏,方欲問難,忽門上報:“有皂旗將軍要稟軍機。”聖公問曰:“何以稱為皂旗將軍?”軍師
曰:“此即皂旗張之子也,名小皂旗。其父以一身而當萬軍,負重傷而死,手執皂旗,昂立而不僕;燕軍驚怖,皆羅拜
於前,然後負之而去。今其子頗有父風,亦當今之義士也。”聖公說:“如此,可否請進,令寒族儒生一識將軍之面乎?”
軍師隨教傳進。小皂旗疾趨而入。但見:勇冠三軍,身過七尺。豹頭虎眼,凜凜乎殺氣侵人;熊背猿腰,矯矯乎威風薄
漢。單槍能入重圍,膽大如斗;連珠每殺上將,手捷如神。瘦秉骨格,若勁松之挺嚴霜;黑含光彩,似倭刀之淬秋水。
曲阜公立起說:“我等概不為禮。”即取大兕觥,手奉三杯。小皂旗正走得渴,遂立飲而荊孰知孔門人眾各各要敬
三杯。軍師又道:“不可卻聖公相愛之意。”一連飲了二十餘杯,已是半酣,乃堅辭道:“小將尚有軍情,恐醉後語無
倫次,再不敢領命了。”軍師道:“聖公乃是大賢,有事就說,不須迴避。”
小皂旗方在懷中取出景僉都書呈上。軍師看了大駭,向聖公說:“僉都御史景公清,赤族之後,幸遺一子在臨清劉
教授家,今已歸闕。帝師鑑其英略,任以監軍,分兵去下沂州。不意淮安守將早已使人據祝目今連戰無功,軍餉不濟,
為此告急。學生當星夜前去,容日後再領明誨。”聖公見系大事,不好再留。
軍師別過,即於半夜起身,馳赴兗州營中。便喚雷一震、俞如海二將統領精兵一千,仍由濟寧出南陽,夏鎮,抄至
紅花埠。又命馬千里、葛纘領精兵一千,抄到沂州山口。一邊從上而下,一邊從下而上。將他淮安運餉軍兵圍裹住了,
用好言招降,如此如此而行;彼若不降,盡行屠戮,如此如此而行。四將領命自去。乃命小皂旗、餘慶:“爾二人可領
精兵二千,到景僉都處協助。只聽號炮響時,即殺向前,乘勢取城。”自與姚襄拔寨起行,至大路等候捷音不題。
卻說沂州是由山東入淮緊要的路,所以淮安都督撥馬。步兵八千屯駐於此。守將是張勝;還有兩個千戶,一姓許名
忠,一姓陳名斌,皆能征慣戰之將。景僉都與他殺過兩場,未分勝負。無奈城地堅固,守禦嚴整,不能攻齲他們糧餉是
從淮上運來,因算到軍師在兗州,可以發兵斷餉,飛書來請援的。那時淮安運餉,是兩個守備,一名趙義,一名任信,
一來一去,迴圈不絕。雷一震偃旗息鼓,到紅花埠探聽,重運才向北上,空車早下去了,就與俞如海從背後殺將上去。
趙義聞有兵來,還只道是淮安的,勒馬看時,見軍士盡裹紅巾,聲勢甚大,著了慌,急喚軍士們迎敵。那運糧止有五百
名步卒,五十名馬兵,因在自己汛地內,檢那些不會征戰的當這苦差,正走得睏乏,誰肯將性命來填刀頭?大家棄了糧
車,四散逃命。俞如海即令部下大喊:“降者有賞!”眾燕兵知道失了兵餉,是活不成的。
一聞招降,個個羅拜地上。趙義撥馬要走時,被雷一震大喝一聲,縱馬趕上活拿了。趙義也就願降,雷一震道:
“爾果真心,目下就使你立件大功,我在軍師處保奏,重加升賞。”趙義道:“將軍但看我與軍士們受苦的光景,怎敢
還有假意?”雷一震道:“既如此,爾仍為我押運糧餉,把你軍士衣帽盡與我的軍士換來穿戴,前去賺開城門,豈不是
件大功?”趙義叩頭領命。
雷一震自己也穿了淮安小卒衣帽,在前先行;俞如海率領兵士,從後搜殺沿途塘兵。只見馬千里、葛纘二將一徑衝
殺前來,雷一震大叫道:“已著手了,休傷自家人馬。”千里聽是雷將軍聲音,定睛細看,果是自己軍兵,隨讓過前去。
雷一震向馬千里說:“軍師原令我二人賺城的。今俞將軍在後搜殺汛兵,將軍可速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