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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規矩,女孩不能練武功,要不自己可以去救母親小時候,每天早晚,村裡的男孩子都排在祠堂門口麻石鋪成的演武場上,由族裡請來的武師教練,一招一式,一個個虎虎生威,香珠遠遠望著,羨慕死了。
香珠家姓何,跟陳姓是世交,因人丁不旺,所以沒有祠堂,寄住在陳家,村裡人都不把他們當外人看待。
香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待醒來,天已大亮,身上多披了一件衣,認得是父親的上衣。
一會兒鍾盛富從隔壁過來,看上去似乎沒睡醒。
鍾盛富是一個魯莽漢子,出生在九龍天星碼頭,祖籍清遠,那裡是個窮地方,出得最多的是挑夫和苦力,鍾盛富秉承了祖上的血統,自小力大無窮,吃糙米爛菜也長成了五大三粗的身體,只是頭腦少根弦,為人正直仗義,很容易被人利用,在天星碼頭扛貨的時候幫助朋友打架失手打死了人,才逃到灣仔碼頭來謀生。
憑著自己一身牛力,鍾盛富不信什麼武功,認為只要力氣大,走遍天下都不怕,其間逢過不少所謂的武林高手,據他自己說,除了有一次被人打倒在地上,很少吃過虧。
碼頭工人的生活很艱苦,一早起床在工棚外用磚塊架鍋燒飯,幹活的時候一個個光著膀子,幾百斤的貨壓在背上,像揹著一座沉重的大山,令人不忍卒睹。
鍾盛富站在棚外用砍刀劈著破舊的箱板生火做飯。
太陽在天上照,灶火在下面烤,蒸得他的背梁和胸膛冒汗不止,汗珠映著陽光、火光,整個身子像一隻油汪汪的烤鵝鍾盛富做了一大鍋飯,足有五、六斤米,碼頭工人一頓能吃兩三斤米飯。
今天,他特意割了肉、沽了酒。
吃飯時,文貴才醒來,眨巴著惺忪的眼睛,鍾盛富在門口拉住他:〃喂,我昨天忘了問你,阿蓮好不好?〃文貴不耐煩:〃你這般惦念她乾脆要回來算了,我也懶得揹著一個包袱。〃
鍾盛富說:〃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該好好待她,她太可憐了,好不容易碰上你這麼個命硬不怕克的男人。〃
文貴說:〃我告訴你,現在我的命也硬不過她了,很快就會死呢。〃
鍾盛富不解地望著文貴。〃
你不信?昨晚深更半夜的我來找你幹嗎?我又不是癲子。〃
鍾盛富說:〃什麼事這麼嚴重。〃
文貴於是把被彭昆追殺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嘆道:〃以前從來沒人說要殺我,自從娶了阿蓮,麻煩也就來了,有次半夜起床上廁所就遇上毒蛇,還有次在馬路上差點被車撞死。
還有〃鍾盛富道:〃我以前好像沒聽你說過這些。〃
文貴道:〃你想什麼事都知道是不是?連我跟她上床的細節也得告訴你?我們打死了梁再堂、彭昆,姓梁的是有錢人,是太平紳士,人命關天,一旦被抓住了,我哪裡還有命?所以呢,阿蓮的命是太硬了,連我也克,你替我想想,如果沒有她,我就不會去筲箕灣租房住,不去筲箕灣就成不了阿南的鄰居,阿南的鄰居阿祥、阿威就不會從我房子裡逃命。
那麼,不管他們打死誰,就算打死了港督也與我無關,你說對還是不對?〃鍾盛富想想有道理,嘴上卻說:〃不過,你還是逃脫了嘛,你總不會蠢到去投案自首吧。〃
文貴說:〃人是逃脫了,可是要我躲到哪裡去?〃鍾盛富不知是圈套:〃你不是躲到這裡來了?〃文貴一拍巴掌:〃這話可是你親口說的,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我們就長期躲在這裡了,按理呢,我也沒讓你白養,試想,如果當初不是我把阿蓮娶走替你擋了災,你早就不在人世了。〃
鍾盛富額上的青筋暴起:〃你烏鴉嘴,瞎說!〃文貴道:〃我沒瞎說,你以為你是鐵打的?扛著貨一失足跌下去,一條鯊魚游過來一口就吞了。
〃鍾盛富道:〃你放屁,鯊魚根本不會來碼頭!〃文貴道:〃鯊魚偏會來碼頭,碼頭人多,好覓食,你以為鯊魚很蠢?〃南叔見他倆越爭越離譜,勸道:〃不要吵了,快吃飯,人家阿富要去幹活,我們也要去市場跟威仔接頭。〃
鍾盛富嘬了文貴一口,手裡端著一大盆飯吃了起來。
上午,何南讓文貴與香珠呆在工棚裡,一個人去菜市場找陳百威,果然接上了頭,兩人一路回灣仔碼頭。
香珠見沒有母親的下落,急得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說:〃萬一媽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何南勸道:〃你年紀輕輕,怎麼可以跟你媽比呢?你放心,你媽會沒事的。〃
香珠哭道:〃祥哥要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