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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來拯救自己的弟弟,我們也可以利用醫院作為掩護,完成我們的使命。”
“他肯配合嗎?”
“他必須配合。”女人回答得很自信。“我給你留下一個信封,我走後,你再看。”女人站起來,向外走,手不經意地一抖,一個信封正好落在鍾雲迪的腳尖,女人迅速離開。鍾雲迪揀起信,裡面是一張很舊、很薄的紙。
當鍾雲迪看清楚紙上的內容時,不覺大吃一驚。
那是一張叛徒的“自首書”,內容是:一九二七年,女共匪白雲在閘北區被捕,在政府感召下,決定自首,主動脫黨,並將積極配合政府,捉拿共犯,以求立功以贖前愆,云云。
自首書寫得很凌亂,紙上有血跡的舊痕跡,下面附有白雲的照片。
白雲就是田秀芸的化名!!
警察局的第二層辦公樓裡,有許多警員進進出出,其中,也包括來警察局請求保釋犯人的家屬,阿春正在給“雪狼”出具保釋所需的保戶證明。
隔壁房間裡阿初正沉浸在深度憂慮中,就在二十分鐘前,他透過韓正齊的幫助,在審訊室的視窗下,竊聽了警員對恆吉里保姆遇害案中的兇嫌問話,阿初很失望,這個人的聲音實實在在的證明了,他並不是自己要找尋的人。
自從阿初有了認弟的念頭後,他就過的異常辛苦。居然在毫無利益的前提下,不自覺地,不,應該說是主動地與阿次風險共擔。
自己對阿次所從事的事業知之甚少,卻不得不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阿初幾乎天天面對“生存的挑戰”,說句良心話,他對自己如此呵護一個只有血緣而沒有感情的弟弟而感到迷惑不解。
那個打電話辨音的男人,一天找不到,阿次就多一天的危險。
阿次的生命在毫無保障的前提下,自己精心炮製的“復仇”計劃也將再度擱淺。一環緊繫一環,每一個環節都不容出錯。
“我需要他!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我都需要他。”阿初說。
“您說需要。”韓正齊說。
“是的。”
“您指的是二先生。”
“對。”
“先生您完全可以採取另一種方式,轉移他,然後送他出國。”
阿初淡淡一笑。“你認為,他會聽從我的安排嗎?不,不會的。他為了他的事業寧肯去死,他不會選擇逃避,因為逃避會使他變成懦夫。你知道嗎?我也錯了。從一開始我就很在乎他的禍福榮辱,結果呢,我隨時隨地都在幫他自救!一直在自救。”阿初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他逼得我不得不高瞻遠矚,陪著他一起踩雷鋪路,背水一戰。”
“先生。我會找到那個人的。”韓正齊顯然是在寬慰阿初。在大上海,要找到一個隱蔽在黑暗中的人,無疑於大海撈針。
“報告。”門外有警員喊。
“進來。”韓正齊坐回自己的位置。
一名青年警員走了進來。“有人來保釋恆吉里兇殺案的兇嫌。”
“保人是誰?”
“巡捕房的一個包打聽。”
“手續齊全嗎?”
“齊全。”
“那就照規矩辦吧。”
“等一下。”阿初插話了。“我想再聽一次。”
阿初不死心。
燈光很暗淡,阿初和“雪狼”單獨見面了。
“雪狼”的掩護身份是一家商行的職業會計,他面目溫良,修養良好,穿一件黑色的西裝,他的面孔幽暗、平靜。
“您一點也不驚慌?”阿初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游移。
“我,我是被冤枉的。”
“進來得人都這麼講。能不能換個方式方法?”
“你不像警察。”
“好眼力。”
“你既然不是警察,就沒有權利在此對我進行質詢。”
“我知道你是什麼人。”阿初壓低了聲音:“仁兄是姓'共'吧?”
“雪狼”笑起來。“您真富有想像力。”
“你經過了50多個小時的監禁和問訊,一點也不驚慌失措,對答有據,心態平靜,尤見你的功夫素養,無論如何,你也不像什麼商行的會計。”
“你認為,我應該怎樣表現?無所適從的恐懼?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
“你跟那家保姆是什麼關係?”阿初突然進攻主題。
“主顧關係。”“雪狼”回答地很快、很機械。
“你僱傭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