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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合適的人,你說邀請誰好呢?”
柳茜說:“肖耀祖怎麼樣?”
見伍揚向自己投來有點異樣的目光,柳茜有點怪自己嘴太快了,趕緊解釋:“我這人心裡存不了什麼事,我不是受朋友之託想買流金世界那幾層樓嗎?大家一起去玩一趟,也算公私兼顧。再說,女人都有點小心眼,咱們一起去玩,肖耀祖應該會搶著埋單吧?開源節流,玩也玩了,還能省一筆小錢。”
柳茜說的也是心裡話,如果真能把肖耀祖約上,七八天的朝夕相處,肯定能讓大家加深一點了解,這樣,事情真的做起來以後,就會少走很多彎路。
但伍揚不是杜俊,杜俊跟她在一起,思維經常短路,本來很靈光的腦子總是像被灌了水似的會生鏽,但只要她半嗔半撩、半誘半逼,他又總會說出他的所思所想。伍揚卻不一樣,柳茜覺得自己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看不出來,他會乾脆把它丟到一邊,直到她忍不住,自己主動說出來。
等柳茜真的說了邀肖耀祖一起去旅遊的主意,伍揚馬上把他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還怕柳茜糾纏,乾脆說:“不行,肖耀祖就不要考慮了。這是敏感時期,我跟他攪到一起不合適。”
伍揚說的是真話,這些天肖耀祖一直在找他,能躲他都躲了。
陳一達也跟他說了肖耀祖的事,伍揚就沒那麼客氣,直接把他說了一頓,仗著比陳一達大幾歲,伍揚讓他今後說話辦事用點腦子。伍揚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忍著不快開導陳一達:“流金世界四層裙樓放在法院拍賣,信達資產公司只是一個選擇拍賣公司的問題,只要在程式上合法,沒有人能夠說什麼。如果按肖耀祖的意思來,事情就多了,主要是他一開始就要求減免債務,這是好輕易表態的嗎?如果那幾層樓先由著法院拍賣,賣的錢不夠清償債務,又找不到肖氏兄弟的其他財產,為了早點結案,差個幾十萬幾百萬,說免也就免了。如果還沒進入拍賣程式就先減免債務,就有點本末倒置。主要是減免的幅度不好掌握,少了,對肖耀祖沒什麼意義,多了,公司內部的人就會起疑心,以為我從中搗鬼,吃了回扣,收了黑錢。由法院拍賣多省事,你光明正大地收你的佣金就行了。再說了,如果由肖耀祖來當操盤手,錢多了還好辦,反正多賣出來的錢必須返還給他們,萬一賣的錢不夠,怎麼辦?他們是不是還會要求再減免一次?”
陳一達訥訥地說:“現在房地產的價格一個勁兒地往上漲,應該只有多不會少吧?”
伍揚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陳一達這個問題。
這樣的回覆讓陳一達很為難,轉告給肖耀祖不是,不轉告給他也不是。轉告給他,自己當初在肖耀祖和柳絮面前有意無意誇過海口,現在搞不定,等於承認自己沒有那個本事。不轉告給他,也只能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肖耀祖遲早會知道,萬一誤了人家的事,說不定還會怪罪他。陳一達權衡利弊,還是把公司一個姓文的部門經理叫上,和肖耀祖打了一次牌。文經理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剛結婚,說話辦事很放得開,以前做過某個傳銷產品的講師,特別會說葷段子黃段子,與其說那是在打牌,不如說是她在包場說相聲。陳一達趁著氣氛好,裝著不經意的樣子,說了伍揚的態度。肖耀祖卻只是點了點頭,未置可否。
柳茜還從來沒有跟肖耀祖見過面,她不想一開始就以買家的身份出現,那樣兩個人就成了交易的雙方,賣的怕賣賤了,買的怕買貴了,都在價格上打轉轉,便難得開誠佈公。這不是一樁簡單的交易,柳茜要逾越的障礙很多,她要儘可能摸清對方的底細,而決不能讓對方一下子就看出自己的斤兩。即使對伍揚她也沒有完全說真話,只說她的一個朋友看中了它,讓她先了解了解情況。
柳茜還擔心另外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將隨著伍揚問題的解決接踵而至;也就是說,真到了開始賣的時候,肖耀祖便只會認錢不認人。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她早些天的深圳之行不是很順利,原來包她的那個宋老闆,又另外包了一個人,對她雖然不至於不理不睬,對她開口向他借錢的要求,卻毫不含糊地拒絕了,同時提醒她注意兩點:第一,那份因為到期而自行失效的包養協議之第七條:包養期滿不再發生任何經濟往來;第二,他另外送給她的房子只是一時興起,並不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有另外的內容或伏筆。宋老闆說完上面的話以後問她,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柳茜當然明白。她覺得有無數只長著長長指甲的無形的手指,正在爭先恐後地抓她的臉皮,而她還必須若無其事地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