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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說得明白一點,肖耀祖其實是衝著邱雨辰去的。按照他的想法,只要把市人民大劇院的頭兒私下裡擺平了,也就不會有什麼大的事了,他付給他們的律師代理費那麼高,其實就做了這方面的預算,只是沒有把話說透。
他不能說透,肖耀祖對那些做律師的一向沒有什麼好感,他吃過他們的虧。要把事情辦成,又還得依靠他們。有的律師,生怕你不打官司,生怕你的官司打得不夠大,甚至經常打著法官的牌子找你要這要那,這人要是攤上了官司,真的是不死也會脫層皮。
這不,麻煩來了。不知道鮑律師是故意裝傻沒領會他的精神,還是太相信自己的關係了,竟把跟市人民大劇院的那層窗戶紙給捅破了。事情沒搞定,反而給他惹了一個大麻煩。
儘管肖耀祖也知道,這層窗戶紙即使不去捅它,遲早也得破,但把他公司跟市人民大劇院的頭兒的關係,搞成他公司跟市人民大劇院單位之間的關係,卻實在是一著臭棋。肖耀祖跟市人民大劇院的那幾個人打過交道,不是不好擺平的。現在倒好,矛盾公開了,單位裡的人七嘴八舌的,誰都難得控制局面了,那幾個領導為了表明自己清白,為群眾謀利益,反而成了與肖耀祖討價還價的急先鋒。
事到如今,肖耀祖才知道對這方面的隱患嚴重估計不足。他原來還想故意把水攪渾,好逼著信達資產公司讓讓步哩。現在用不著了,有人主動找上門來了。
肖耀祖心裡窩火還不知道找誰發,律師事務所是自己找的,又沒把話跟人家說明白,人家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當然只會按照他們的思維方式辦事。
他們的思維方式確實與人不一樣,簡單一句話,他們並不覺得自己把事情辦砸了。他們認為,只有讓所有的事實、證據浮出水面,才能客觀評估輸贏的可能程度,才能掌控事態的進展。
惟一能給人一點安慰的是,鮑律師邱律師總算還是敬業的,也在為他的事積極努力地奔波。他想讓他們儘快跟伍揚見面,看看他到底什麼意思,也很快就約上了,不像他自己,平日裡和他稱兄道弟的,真要找他說幾句心裡話,倒像是隔了一萬座山似的。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對於邱雨辰的約請,伍揚不可能不來。
鮑高潮和邱雨辰的律師事務所在省會城市很有名氣,接過不少大案子。更主要的是,伍揚是在場面上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老公是誰。他不一定需要得到她老公的什麼幫助,但如果怠慢她,於公於私也似乎完全沒有必要。 〃
不過是一餐飯嘛。
兩個人已經在伍揚的辦公室見過幾次面了,所以,一到邱雨辰定的地方——海內海鮮酒樓三樓包房,伍揚就開玩笑,說:“搞得這麼客氣,今天誰埋單呀?”
邱雨辰也開玩笑:“看你的表現吧。你要是客氣,就你埋單。你要是不客氣,我就叫個人來埋單。”
伍揚很敏感,說:“誰呀?肖耀祖呀?得了,還是我埋單吧。”
邱雨辰說:“你怎麼知道是肖耀祖呢?伍總呀,想見你的人多啊。”
伍揚一邊很謙虛地搖搖手,一邊忍不住再次追問是誰。
邱雨辰卻不急著告訴他,只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同時奇怪他為什麼不願意見肖耀祖。
伍揚說:“我跟他是朋友,他找我無非是想讓我減免他的本金和利息。可是,他借的又不是我私人的錢,我能隨便答應他嗎?當然不能。我總不能為了跟他的私交,慷國家之慨吧?再說,這本來就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得了主的事;可要當面拒絕他,也還是不好怎麼說啊。正好,你把話帶給他,就說你一幢樓擺在那兒,評估值已經超過了本息一大截,叫我們怎麼減?如果拍賣完了之後實在不夠,他們公司又再也沒有可供執行的財產,那時候再提要求還差不多。”
“那為什麼不早點拍賣呢?”邱雨辰問。
“這個肖耀祖,你別看他沒讀過什麼書,其實狡猾狡猾的。本來這個標的是由省高院執行局強制拍賣的,他卻偏偏要走水路,想在省高院那裡爭取到機會,就是讓他自己先拍賣或變賣。這裡面有沒有貓膩我不清楚,可他越是這樣,我們公司就得越是謹慎。我跟他不一樣,他是商人,還是港商,隨時可以一拍屁股走人。我呢?吃的是共產黨的飯,就得替共產黨做事,而且這事還只能做好,不能做砸,難啦。”伍揚說。
邱雨辰聽出伍揚的話裡有些唱高調的成分,好像他此時此刻面對的不是對方的律師,而是需要時不時表表決心的黨組織。邱雨辰對此一笑而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