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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55;814個戰俘,死在雙方的戰俘營裡,有大量戰俘曾經生活在極端惡劣的條件下。這是美國人共同的恥辱。
在博物館裡,我們看到,一百三十多年前的南北戰爭期間,有《紐約時報》這樣的報紙,在整版整版地刊登雙方公佈的戰俘名單。這些報紙要在交通狀況極差的條件下,由馬車或是步行,長途跋涉送到戰俘家屬手裡。當時雙方都有戰俘登記和公佈名單的制度。一個叫克拉拉·巴彤(Clara Barton)的婦女,在戰爭中受林肯總統委託,專門收集失蹤士兵的情況,以便通知他們的家屬。戰爭剛剛結束兩個月,她和聯邦軍隊的摩爾上尉(Capt。 James M。 Moore),以及一名19歲的安德森維爾的前戰俘,朵倫斯·安特瓦特(Dorence Atwater),來到安德森維爾。在作為戰俘關押期間,安特瓦特曾被戰俘營特別指派為登記死亡的書記員。他們帶領34名士兵,在原來的戰俘營地,在南軍做的戰俘營記錄和安特瓦特原有的登記基礎上,展開辨認和標誌死亡戰俘墓葬的工作。
2個月以後,1萬2千多個死亡戰俘的墓葬被確認和標誌。最後,僅有460個墓葬無法得到確認。他們最後被安葬在一起,這就是“無名聯邦士兵之墓”。
今天,我們仍然可以看到這片綿延伸展的墓地。入口是三個相互扶持的戰俘的塑像,似乎以他們最後的生命力,在支撐著生的慾望。墓碑都是統一的形式,十分簡樸,不過尺把高的白色大理石,整齊地在大片草地上排開。每一塊墓碑,都有受難者的姓名,和他來自什麼地方。因此,他們的後人,今天依然能夠找到他,給他放上一朵鮮紅的玫瑰。當我們站在這樣一朵靠著墓碑的玫瑰前,感受生與死的觸控,才更深切地理解,受難者的死亡記錄對於人類的意義。假如忽略人類歷史悲劇中的受難者,我們就是在輕踐人類和生命本身。
1970年,美國國會透過立法,將安德森維爾劃歸內務部國家公園局管轄,1999年4月9日,美國國家戰俘博物館正式成立。它是為歷史上歷次戰爭中的所有美國戰俘而建。它是現今世界上惟一的戰俘博物館。它的建立,旨在伸張“日內瓦戰爭公約”的人道主義精神。戰爭不知道浪漫。戰俘是戰爭苦難的最大承受者。當士兵在戰場上被迫放下武器成為戰俘的時候,對於他們來說,戰鬥已經結束,苦難卻剛剛開始。他們將要遭受的肉體磨難和屈辱,是人類戰爭史上最悲慘的一面。他們為自己的軍隊和國家做出的犧牲最大,頭上的光輝卻最少。身為戰俘,他們是最透徹地看到了戰爭本質的人。就像安德森維爾的一個戰俘說過的:“人生都有其經驗。我的一生如果有什麼經驗的話,那就是,我們再也不要戰爭了,不管是為了什麼理由。”
離開博物館,我們穿過公路,又穿過鐵路,來到不遠的地方,森林中安靜的安德森維爾村。那是一個小小的村子。村子裡也有一個小小的歷史博物館。看管的老太太告訴我們,有很多人來這裡參觀,她已經習慣聽到人們告訴她,他們來自非常遙遠的地方。我們說,是啊,不論這裡距離他們的家鄉有多遠,回去以後,他們一定都會記住安德森維爾的,就像我們一樣。
第一部分 走路(一)南北戰爭的最後一個受難者(1)
——美國國家戰俘博物館記之二
剛剛走進美國佐治亞州安德森維爾的國家戰俘博物館展覽長廊,一張大照片立即吸引了我們的目光。人們一眼就可以認出,拍攝地點是美國首都華盛頓,因為照片的背景,是這裡每個人都熟悉的,聯邦國會大廈仿古羅馬式的巨大白色穹頂。可是,我還是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接著,不由自主地湊上去看照片的說明,想證實自己並沒有搞錯。是什麼在困擾著我們呢?
照片的近景也是一個構築物,可是,對比於它的背景,那潔白優雅的國會大廈,它們的反差實在太大。這個構築物是臨時的,深色的,簡陋的。令人感到驚訝和震懾的不是這樣一個外在的對比效果,而是它所包含的內容。這個構築物雖然正在搭建,但是即將完工,可以確信無疑,那是一個絞刑架。
我們沒有看錯。那是在135年前,1865年11月10日的早晨,在美國首都華盛頓,就在國會大廈附近,搭起了絞刑架。這個絞架將要執行的,是美國曆史上第一個以“戰爭罪”被判處死刑的人。他就是亨利·埃·威爾茲上尉(Captain Henry A 。 Wirz) 。
亨利·威爾茲上尉是怎麼會走向絞刑架的?在美國,這是一百多年來,歷史學家們一直有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