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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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陰氣地說。那八字真言已不知多少遍都念過了,張明東還是感到脊樑骨溝中沁出一層汗珠,雨道里的風也熱烘烘地撲到水面上,一時間竟無語回答。張明東倒底是機靈,他回答不上來時,張著嘴並未幹張著,而是一下子跪倒在地哽咽著抽泣起來。邊磕頭邊說:“老公公,奴才的老爹在家病得很厲害,奴才特來向你告假。找你半天不著,不想在此碰到。”竟跪著不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常永貴問道,“起來說話!”
“喏,這是奴才的遠房表哥,自從奴才入宮以來,這表哥就時常在奴才家中做些活兒。”因為張明東知道,自己家有幾畝地,可以抬出這點來糊弄老奴才。“噢,生人不可以入宮的,”常永貴上下打量著林清,“你是怎麼入宮的?”不待林清搭話,張明東拿著白絹趕緊貼身過去,給常永貴揩一把臉上的油汗,搶著答道:“老公公,是守門的人喊了奴才,奴才見他身無分文,就帶進宮來找你,一是想告事假。二更想討借些”話沒說完,又打止住了舌根,因為,張明東看見常永貴的臉色拉得驢臉似的長。
“上次給你十兩紋銀,你又捎回家去了。”常永貴挑了挑紅腫的眼皮,兩隻眼睛凸凸的,似魚眼一般,“你別忘了,你家的幾畝地都是公公我給的錢,到秋天再不還,就算我的了。”
“嗯,嗯,可以還的,可以還的。”張明東忙不迭地帶著喑啞的聲音答道,“這樣吧,再給你三兩紋銀,加起以前的四十兩,秋天連本帶息八十兩。少一個子,看公公我不跺了你一個手指。我這幾年開銷也大啊。”常永貴邊說邊取出細碎的三兩紋銀,“叫他趕快出宮,你就不必回去了。趕明兒,給我送些水果之類的差事,這個老不死的楊進忠。”說完,丟下細碎的銀子一擺手,走開了。
張明東又唸了一遍八字真言,撣了撣衣袖的香灰,啊,香灰,當年他娘給他治根部的腫脹時,不也是它嗎?
這是一個令人嚮往的日子,八月末伏過後的第三天早晨,林清按照習慣帶領眾教徒聚集在村邊的打穀場上面向初升的太陽正高叫八字真言。眾教徒按捺不住各自興奮的心情,紛紛登上一垛垛草堆。遙望京城的方向,但見茫茫的地平線上,灰濛濛的雲團之中湧出一輪血紅的朝陽,將東方天際的湛藍色的雲塊鍍上了一層紫紅的顏色,彷彿有排空峙立的浪濤湧著白沫衝擊堤岸。漸次擴大濃烈的色澤。林清掐算著時日,估摸由李文成派來的精兵近日就到了。預想著兩支大軍同時在兩地起義的壯舉,不禁心潮澎湃,起伏不已。
濃重的露水打溼了林清的褲角,望著手下的教徒群情激昂的神情,林清也有些被感染。可以想象,在反清的大旗下,正式將京畿地區的白陽教和直魯豫三省交界地區以震、離二卦為核心的八卦教聯合起來以後,聲勢該是如何壯大。
林清想起劉得財遞過來的訊息,現在的宮中禁衛警戒已大大松馳下來,只有幾位親王和大學士留守宮中,彷彿是在等待他們去進攻一樣。面對這一大好時機,林清於三日前急書李文成,速派精銳前來助陣,一舉打下皇宮,整個大清天下便唾手可得。林清把這一想法立即傳遍各教徒,他們又怎麼不興奮呢?可以說,個個磨拳擦掌,靜候李文成的援兵到來。總之,起義前的一切秘密準備,都在緊鑼密鼓下進行著
“報!天王派來的人已進至村口。”一聲抑制不住的激動聲把林清從沉思中拉出來。
這“天王”的稱謂讓林清有些捂不住臉面,但林清還能夠剋制自己,畢竟自己是“天皇”嗎?俗語就是精神領袖,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面,還不是自己三下河南的結果嗎?但是,以自己的坎卦為攻打皇宮的主力軍未免有些大冒險了。因為,坎卦的教徒精壯兵丁不多,儘管所佔的部門主要,能征善戰的不多。所以,在八月初的道口會議上,林清提出由李文成從所屬的震卦中挑選精銳速來京城助戰。
實際上,天理教也是按照八卦的名稱來組織的。道口會議上,提出教的最高首領是:天皇林清,地皇馮克善,人皇李文成,並規定將來武裝起義成功後,天下由人皇李文成統治,林、馮就如左右丞相輔佐李做皇帝
“都引到議事大廳去,”林清對傳信人下出口諭,又朝正跪在草垛上各自唸經的教徒說,“都回去準備吧。”
“稟告天皇,震卦來了一百零八人,”那個給信的教徒跟在林清的身後,繼續說,“據來的人說地皇、人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林清點點頭,並不言語,急急趕回村裡的教會聚集地。剛一踏步,就聽一聲:“天皇到!”話音未落,林清已疾步踏上廳前的石臺。由河南過來的一百零八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