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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問題,只是現在情況漸漸開始變起來了。
掌握內閣的申時行是個老狐狸,但同樣是個老好人,很少和人起衝突,司禮監馮保更是個有學問的太監,和那幫文人關係不算差,所以,萬曆手裡的內閣和司禮監並沒有太多的鬥爭。
但司禮監和內閣不鬥,可不代表著別人不鬥,幾千年的仇恨豈是單單靠一兩個人就能化解的?在萬曆的手裡,內廷和外朝的鬥爭中心,已經從司禮監和內閣轉移到兵仗局和工部了。
自從工部動了兵仗局的圖紙事件之後,兵仗局對工部就處於極度懷疑的狀態,工部的任何一項研究,兵仗局都會調查對方是否有竊取自己的成果。並且,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和對方劃清界限,兵仗局和工部現如今對許多事物,都必須拿出不同的看法來,走不同的路來證明自己比對方強。
工部改良紡織機,幾乎達到個體紡織的最高水平,兵仗局嗤之以鼻,同樣進行改良,但風格上卻更適用於工坊集體勞動;兵仗局研究如何提高各種農具的精耕細作的水平,工部就朝提高效率,更大面積勞作研究。
如果單單是這樣,那萬曆還不至於苦惱,研究方向的不同雖然不利於整合,但對科技的進步卻是一件好事,現在最嚴重的問題是,兩者互相的敵視,刻意地觀點不同,並且已經不止一次地為此大打出手了。
打贏對方證明自己是對的嗎?當頭來拍板的不還是他這個皇帝?萬曆心中想到,打贏打輸的又不會對結果造成任何影響,最終的結果不都是具體哪個最有利就用哪個不是嗎?
道理如此,但實際卻並非那麼簡單,因為這打起來的人,不不僅僅是觀點不同的原因。
“抓起來了?”萬曆看著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的劉守有問道。
“是,凡是鬧事的都抓起來了。”劉守有拿著名單,一旁的張鯨順勢接過遞到萬曆面前。“工部給事中李汝華,兵仗局太監張默等人帶頭,另有戶部鄭繼之,刑部沈應文,司禮監李進忠等人參與,已經全部擒下。”
果然不是兵仗局自己的事情,萬曆略微點點頭,這其中好像很熟悉的名字,但他並沒有太在意。
無論是內廷二十四監還是外朝六部內閣加大理寺鴻臚寺等,雖然是不同衙門,但對外的時候可都是一個集體,現在司禮監和內閣不衝突,直接改成兵仗局和工部打架了。這不是兵仗局和內閣的鬥爭,實在是太監和讀書人之間的鬥爭啊。
“成何體統。”萬曆一邊揉眼睛一邊說道。大明行政機構之間竟然打的不亦樂乎,這種事情如果讓別的國家知道還不笑掉大牙,當然,現在這個閉塞的社會,這事情也未必傳得到外面去,但單單是在大明境內流傳,已經很丟人了。
“他們這次是為什麼吵?”萬曆好奇地問道。很顯然,無論後來為什麼波及到六部和二十四監,但可以肯定,這次工部和兵仗局肯定有什麼意見不同的事情。
“臣聽不懂。”劉守有一臉尷尬地站著說道,“雙方說什麼天地氣分陰陽,陽氣可助火燃而生陰氣,吸入陰氣則死之類話,臣才疏學淺,實在不知。”
不知道很正常,萬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甭說劉守有不明白,實際上,即使是知道空氣成分的他也不明白。聽起來似乎是認為燃燒消耗氧氣之後,剩餘氣體有毒的意思。
無論是兵仗局還是工部的研究,都基於他們現有的科技體系,說白了,和萬曆曾經接觸的那套以西方科學理論命名的科學不一樣,畢竟對現在的大明而言,歐羅巴到底什麼水平,是否值得學習還是持懷疑態度的。
就比如前些時日,萬曆覺得大明的漢語讀音用反切的方式注音太麻煩,搞了後世拼音的方式讓申時行等人瞧了瞧,申時行見了之後,當時臉就黑了,只一句方法很好,但直接把那些拉丁符號撕了個粉碎,轉身不理萬曆,回去又搞了一套讓萬曆看起來極像後世日語韓語一樣的東西,然後大手一揮,告訴萬曆,這樣才對,對是對,可是這樣的拼音,萬曆可一個都不認得了。
自己可成了大明的文盲了,萬曆無奈地想,不同的名詞,不同的體系,讓自己這個來自後世,明明接受過知識比這個時代人要多得多的穿越者抓瞎。
“皇上。”劉守有小心地問道:“這批人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萬曆疑惑。
當然是這次朝廷命官集體鬥毆抓起來的人啦,劉守有哭道。抓起來的內廷裡的好多是大太監,六部裡的個個都是進士,甭看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個是沒有卵子的閹人,打起來可一點都不含糊,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