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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混亂的身影,僅憑著感應,一邊在後方招架,一邊推著張旬前進。
“卟――”
鮮血飛濺,竟是周揚左臂硬生生地捱了一刀,然後星雲劍奮力橫掃而出,立刻有兩名敵人應聲倒地,擋住了其他追兵的去路。
他乘機與張旬爬了起來,瘋狂地往前衝去,也不理睬後面有多少敵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已經到了山路邊緣,往下望去,只見腳下竟是一條河流,不由得想起了當日**撞上掃黃的時候,與現在的情景彷彿相同。
“跳下去!”
張旬還在猶豫著,可是後面的追兵已然逼近。
周揚反而輕鬆地笑了起來,也許往下跳了之後,就會回到現實也說不定。
然後轉身摟起張旬往前躍出,在山坡下又打滾了幾翻,也不知道撞斷了多少矮樹,壓碎了多少花草,最終投入了河流之中。
周揚扯著張旬,順著急疾的河水向下流泅去,喊殺聲卻猶在耳旁,想不到敵人窮追不捨。
前方水響驟增,如同山洪爆發,兩人去勢加速,猛然發覺虛懸半空,原來竟到了數丈高的瀑布涯邊,隨著水瀑往下方墮落。
水花高濺,周揚跌得頭昏腦脹時,河水又把兩人帶到遠處,最後終於抓住了岸邊雜草,掙扎著爬了上來。
張旬渾身鮮血地躺在岸上,而周揚除了左臂中劍之外,並無大礙,他從身上撕下衣布,紮緊傷口,以免失血過多。
忙不迭摸出懷中的那些圖紙,這些東西可是他的寶貝,幸虧除了浸泡得溼透之外,並無太多的破損,這才安心。
忽然身邊的張旬吐出了口河水,轉醒過來。
“你還好吧?”周揚問道,卻見對方毫無動靜,急忙爬過去拍了拍他的臉。
“別別打我”張旬雖然氣息微弱,卻仍然不喜歡被這般對待。
周揚把他翻身過去,不禁駭然。
這傢伙不知何時背後中了一箭,並且在剛才滾翻的時候,硬生生地壓斷了箭簇,至使箭頭更加深入血肉之中。
周揚之前對他十分反感,如今看著他這般淒涼的模樣,忍不住心生同情。
張旬自知命不久矣,努力地睜開眼睛,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是即將嚥氣的前兆,卻依然堅持著開口說道:“周兄弟你答應我”
周揚面對著將死之人,卻是束手無策,聞言立即答道:“你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張旬斷斷續續地道:“告訴爹小心小心李儒”
周揚很想答應,可是他是個假的張繡部將,原本就打算靠著張旬前往定安,要是張旬死掉的話,他就會立刻被打回原狀,變成一個沒有人認識的普通難民。
而且現在使節隊幾乎全軍覆滅,馬車上的食物和水也蕩然無存,離安定不知道還有多遠距離,能不能生存下來仍是個問題。
張旬看出了他的猶豫,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一臉痛苦地道:“你答應我!”
周揚更加痛苦地點頭之後,才看著他合上雙眼,生機全無地躺在河邊。
傍晚,周揚獨自走在無人的荒野,希望可以儘快找到有人的地方,向他們討一些食物和水,因為樹林之中除了樹和葉子,可沒有小說中的什麼野果充飢。
偶爾有野兔飛鳥在遠處略過,卻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捕捉。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夜,山邊露出了一絲曙光,周揚喉嚨火焦般地乾燥,要不是這段時間練了太平經圖案的話,恐怕現在已經和張旬躺在了一起。
周揚朝著日出的方向前進,遠方的高山此起彼伏,那些高不可攀的陡峭崖壁,平時就已望塵莫及,更何況是現在這種狀態,惟有繞道而走。
結果到了晌午,卻仍在延綿不絕的山區內打轉。
直到又是一個日落,周揚已經筋疲力竭,只能用星雲劍撐著身體行走。
天黑的時候,山外出現了一條官道,周揚喜出望外,全身湧起了力量,尋路而去。
路上偶爾經過商隊馬車,卻都匆匆而過,對他毫不理睬。
周揚伸手摸了摸自己,才發覺到松蓬的短髮又粗又臭,而且滿臉胡扎,渾身上下髒亂不堪,再次回到了當初沙漠上的乞丐模樣。
難道離開了武威,就只能沿街乞討,甚至餓死在這裡嗎?
我不甘心!
周揚忍住飢渴,咬緊牙關繼續走著,沿著官道來到了一處關口,卻被守兵攔住,才知道已經到了石城,也就是董卓的勢力範圍。
入境者必須納城關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