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清1864

第52部分 (第3/4頁)

平軍騎兵不斷斬殺著自己的部屬，知道今次情勢有些不妙，若任由這些長毛圍住自己，只怕部屬一完，就要輪到自己了！他一邊揮著戰刀和太平軍騎兵戰做一處，一邊極力地尋找著太平軍隊形的破綻，想要奪路而走，離開這見鬼的山中野寨！

正在這時，太平軍的右翼突然一陣騷動，一彪人馬猛地衝了出來。雖然這支人馬多以手持長矛的步兵，但為由於來的突然，四下裡猛打猛衝，頗為兇悍。巴揚阿心中一驚，心道此番休矣！這一支太平軍騎兵自己都難以應付，再加上近戰有利的步兵，自己豈不一點機會都沒？心裡惟恐陷入太平軍的四面重圍之中，當下再無力戀戰，虛晃一刀，回馬就走。

奔了數步，不見身後有長毛追來，忍不住回頭看去。卻見那後殺出來的那支步兵大隊竟然和長毛騎兵糾纏到一起！原來，竟然是駐紮在野寨之北的陳國瑞軍殺到了！巴揚阿大喜，返身指揮部眾又殺了回來。漆黑的夜裡，儘管四處火起，松明火把照的四下裡亮如白晝，但畢竟不同於白天，太平軍的戰馬和騎兵的目標比較大，而且在夜色之中反應和動作遠遠不比白天機敏靈活，那步兵目標較小，反而得以趁暗穿梭於戰馬之間，看的清，打的準，殺法厲害，佔足了便宜。巴揚阿和陳國瑞兵合一處，兵勢大增，當下又恢復了精神，再見到太平軍騎兵在己軍步、騎混攻之下節節後退，不由得士氣大漲，在主將的帶領下，一陣風似的直奔古亞、範汝增所在之處殺將過來。

古亞和範汝增剛剛將舒倫保一部掃清，正在野寨中心地帶集結東路進攻的太平軍各軍，一見清軍壓了過來，立刻迅速指揮左、右兩翼迎敵，中軍收縮。巴揚阿透過火光一眼看到兩面明黃大旗之下的長毛首領正不斷指揮著騎兵向自己逼壓，眼睛一轉，猛地一磕馬鐙，戰馬加速竄了出去，他一馬當先，發瘋似的狂喊著：“長生天的兒女們！那兩面大旗之下就是長毛的頭子！擒賊先擒王，騎兵們，抓住他們啊！！”

巴揚阿和陳國瑞左衝右突，直奔古亞和範汝增殺過來。古、範二人從容自若，各持兵器，帶著身後的太平軍大隊，飛快地撞了過來。由於兩軍糾纏到一起，太平軍中的火器無法再用，只能以刀槍肉搏。騎兵與騎兵在殊死格鬥著，步兵也在他們周圍拼死混戰，此刻的野寨中，四下裡殺聲震天。

正在兩軍纏鬥正酣處，一支精銳太平軍騎兵突然從清軍背後掩殺了過來。正是義王張帥眼見古、範二人被清軍纏住，當下引兵來援。許多清兵正忙於和寨中的長毛拼鬥，完全沒料到身後又被人抄了後路！許多蒙古兵來不及反抗就被太平軍騎兵猛然劈下的鋼刀斬於馬下。在四處怒卷的鐵蹄中，一支黑色鐵騎象一柄犀利的長刀兇猛地殺入清軍陣中。張帥的親兵戰隊組成了整個西面集團衝鋒的“刀尖”，所到之處，蒙古精兵被其斬首無數。尤其是衝在最前面的張帥，手擎著雪亮的七殺刀，猶如一尊血染的魔神，率領著數十騎在清軍陣中穿插著。其兵鋒所指之處，與之交手的清兵被斬殺者更是不計其數，有些被削去半邊腦袋，乳白色的腦漿迸濺出來，潑灑在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泥濘之中，令人觸目驚心。他們清一色的黃色戰袍早已沾滿了清兵的鮮血，其下手的狠辣無情不禁令蒙古精兵膽戰心驚，即便是正在殊死拼鬥的古、範所部眾人，見到張帥滿身浴血，猶如地獄修羅般的形象，也是不寒而慄。直到今天，他們才真正見識到常州城下的“小閻王”是如何的恐怖！

戰鬥在激烈地進行著，鮮血也依舊在不停的飛灑。原先籠罩在蒙古精兵心頭的絕望開始轉變為對死亡的恐懼。數千名血染徵鞍的太平軍騎兵對於清軍來說，簡直就是來勾魂索命的厲鬼，所到之處，蒙古兵血流成河。雙方將士的吶喊聲，兵器相撞的脆響，和不斷響起的慘號哀叫糾纏到一起亂成了一團，響徹在寨中的開闊地上空。

經過太平軍騎兵一次又一次的沖擊，野寨鎮中仍舊負隅頑抗的蒙古軍陣形已經破碎不堪，蒙古八旗騎兵們紛紛拋下手中的武器，開始四散而逃，希望能夠躲開眼前這些殺法兇悍、殺意正酣的長毛！

大火衝騰，濃煙黑霧滾滾四起，蒙古八旗兵們此時已經是死傷累累，被張帥引軍這樣一突襲，好不容易齊整的隊伍立刻又亂了起來，他們鬧不清對面的長毛到底有多少，不過在太平軍猛烈的攻勢壓制下，蒙古八旗計程車兵們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他們慌亂之下，再不顧主將的命令，各自逃生，互相踐踏，死傷不少。

巴揚阿一見自己的部屬竟然毫無抵抗之力，節節敗退，心中一陣惱怒！正要揮刀向前猛衝。身邊的陳國瑞一把拉住了他，急急道：“都統且慢！眼下形勢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