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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指導員,我的曠明哥哥啊我還能說什麼呢?
就老實歇著,矇頭睡覺撒開了猛吃,至於反省我是徹底地沒反省,我真是沒覺著自己沒錯,我認為指導員也是面子上規章裡下不來,不得不收拾我一下子給別人看看。
要不以後都顧著自己痛快了,這兵就沒法子帶了。
兩天後通訊員過來了一次,說你小子寫個檢查要深刻、要認真、要一絲不苟、要深挖思想根源、靈魂深處的那點子內容。
我就嬉皮笑臉地對通訊員說:“是不是寫了檢查就放人了?我這兩天吃好睡足了我就是沒活動,我渾身都癢癢了。”
通訊員當場叫我氣樂了。說:“你小子賤骨頭啊?上面對這次出任務的細節很感興趣,正弄了個調查組來調查總結呢。你小子就別添亂了,你老實待著寫你的檢查。”
…
第26顆給弟兄們來個世界一流的檢討(2)
…
臨出門,通訊員再次地回過身子扔了三個字。
“要深刻!!!”
深刻?我也不是吹牛!小時候就不是好學生,要不是我最後遇見個跟我親媽一樣慈祥厚道的老師,我估計我那檢查能寫到畢業前的最後一分鐘。
別的我不會,寫檢查我是行家!我說我是天下第一寫檢查的高手誰都還別不服!
拉開架勢我就開始寫了。所以說老話說得好。業精於勤,荒於嬉!
這都這麼多年沒怎麼寫檢查了,這手還生了。想了半天我就憋出了十來個字,然後怎麼我都寫不下去了。
我沒錯啊!我真這麼認為的!
沒法子!通訊員再三地說了要深刻,我只能是咬牙切齒地憋!
我就著炊爺送來的虎皮辣子,吃了三大碗米飯,然後心一橫我就把小時候寫過的一篇長篇檢查默寫出來了。反正這檢查不就是糟蹋自己麼?什麼難聽給自己扣什麼詞就是了。反正寫完了洋洋灑灑五千來字,我自己從頭一看我嚇一跳!
就按照我這檢查上寫的錯誤,槍斃我那都是輕的。這夠深刻了吧?
這邊檢查剛剛寫完,禁閉室的門就開了,然後就進來兩個一毛二,一個二毛二,一個二毛三。
我心裡就咯噔一下子。我們團頭參座的軍銜也就是這樣了,而且我們這部隊高階軍官並不多,上了兩毛軍銜的也就是那麼幾個我都認識。
來的這幾個絕對地就是檢查組的那些軍官了吧?
就趕緊地立正敬禮說:“首長好,我是某連某排某班戰士光頭,我正在反省正在檢討!”
那幾個軍官就看看我,再看看我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碗筷,就點頭笑笑,就說:“最後抓住那俘虜的就是你?”我就再敬禮說:“是!”
那二毛三就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我說:“你仔細說說你當時的情況,尤其是追蹤抓捕的情況!”我就直挺挺地站著,就開始一五一十地彙報,我沒隱瞞我當時任何的一點細節,我連我的動機都沒隱瞞。
我根本就不是想著抓捕漏網之魚,我就是想殺了那孫子給兄弟報仇!
那二毛三的臉色就有點子不對勁了,就看著我說:“你這是純粹的無組織無紀律,那戰場紀律在你眼裡就是個××××××××”
我當時是絕對的標準立正姿勢,頭要正,頸要直,下顎微收,雙眼平視前方
可我心裡面就有點子不服氣的感覺了!我不是說戰場紀律有錯,可我想著當時那情況換了誰誰心裡都會是和我一樣的想法,只不過我是把那想法實施了而已。
我就拿著眼角餘光看著那二毛三的嘴巴一開一合地忽悠,我心裡就說你他孃的忽悠個蛋啊?官樣文章誰不會做,好聽的場面話誰不會說?靠著說好聽的就能戰無不勝的話,那馬季馬大師候寶林候大師就不在北京說相聲了,那就上東海邊上說一段吧!沒準那盛產王八蛋的什麼破島就這麼沉了?
好不容易的,那二毛三的忽悠以一句“認識到你的錯誤沒有?”作為結束語停了下來,我當時就趕緊地點頭,我就想著我寧願多挨指導員幾耳光,我也受不了這種忽悠的折磨了!
估計是看到我桌子上面放著的那檢討看起來還有點子厚度,那二毛三幾眼看完了檢討就站起來點點頭說:“檢討還算是深刻,但還是要繼續反省深刻反省,從思想的根源反省!”
禁閉室的門一關,我當時就仰天躺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