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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那好。我們一個一個表態。(轉身問身邊的一個委員)您什麼意見?〃那個委員猶豫了好大一會兒,脹紅了臉:〃您是一把手,您看著辦吧。〃馬揚轉向下一個:〃您呢?〃那個委員無奈地笑:〃您看著辦吧。〃馬揚對第三個委員:〃該你了。〃〃看著辦吧。。。。。。〃馬揚不依不饒:〃請說清楚,讓誰看著辦?〃〃您吶。您是一把手嘛。。。。。。〃以後各位都是這個態度:〃您是一把手,您瞧著辦吧。〃於是,馬揚在到任後的不到一個星期內,撤換了手下最重要的財務部主任,同時也給自己記了個過。。。。。。以後又連續撤換了幾個科級幹部,機關作風這才稍稍有些好轉。。。。。。
他痛感手下無大將。忽然間,想起了張大康。〃。。。。。。你以前說過這樣的話:只要你、我、再加上志和,這三個人捆在一起幹,這世界上就沒有辦不到的事。〃他試探著。張大康笑道:〃說過。我說過這話。至今我還這麼認為,起碼在K省,我們這三個人絕對是天下第一搭檔。怎麼,回心轉意了?連副省級都不要了,願意上我這兒來跟我一起幹?歡迎歡迎。革命不分先後,只要覺悟過來了就行。。。。。。〃馬揚輕輕捶他一拳,笑嗔道:〃別裝糊塗!〃〃哦,是副省級瞧得上我,想把我張大康收入麾下,到大山子去給您當個助理什麼的?對不?榮幸。榮幸之至。〃張大康端起茶杯,眯細了眼縫,微笑道。馬揚十分誠懇地:〃大康,你下海這麼些年,掙了不少錢。我想,光藏在枕頭套、床鋪底下的那點現金,大概都夠你花天酒地過好幾輩子的了。。。。。。上岸來吧,咱們一起為當前中國的體制改革做點事。〃張大康馬上放下茶杯,正色道:〃我下海辦公司,難道就不是在為中國的體制改革做事?你這是什麼觀念嘛?體改不能只是政府行為!你瞧瞧你這個精英分子,露怯了吧?!〃
〃三十萬人的大山子,是個很大的舞臺。。。。。。〃
〃它是誰的舞臺?〃
〃當然是全民的舞臺。〃
〃哈哈。哈哈。全民?哈哈,蒙小孩呢?我再問你,能說大山子是個企業嗎?〃
〃它當然。。。。。。應該算是一個企業。。。。。。〃
〃哆嗦了吧?應該?拿市場經濟的遊戲規則來衡量,它根本就算不上一個企業。全部的問題就出在這兒。幾十年來,它充其量只是一個用皇糧養著的、完成國家訂單的加工車間。是現實生活中一個變態了的扭曲了的經濟模型。它跟真正意義上的'企業',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那就讓我們把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企業。。。。。。〃〃馬揚兄,讓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企業,這句話,談何容易,談何容易啊!多少年來,從東歐,到蘇聯,現在又輪到我們中國,無數志士仁人,前仆後繼,都在這塊泰山石上碰得頭破血流。。。。。。〃〃那就再加上我們倆,再往前拱一拱。〃張大康長嘆一聲笑著搖了搖頭,沉默了:〃。。。。。。〃〃怎麼了,張董?〃〃馬揚,說心裡話,我一直很敬重你。你大概是本世紀末最後一批、為數不多的理想主義者了。但理想主義者也分三類,一類是不清醒的,一類是清醒的,還有一類是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又不清醒,老是來回搖擺。我認為,不清醒的理想主義者對社會的禍害,要遠遠超過其他一切人。。。。。。〃〃高見。我呢?我屬於哪一類?〃〃你。。。。。。一會兒清醒。。。。。。一會兒不清醒。。。。。。〃〃哈哈。。。。。。〃〃你不認為是這樣?〃〃我不敢說我永遠是清醒的,但我敢說,我永遠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些什麼、追求些什麼,我永遠清楚,自己這一生應該對誰負責!〃〃馬揚,以後你會明白,今天我張大康沒有答應你的請求,放棄我的公司,放棄我好不容易獲得的這個獨立法人資格,是一個多麼英明、偉大的戰略決策。萬一有一天,你在這個上下牽制而令出多門的體制裡摸爬滾打,搞得渾身是傷,筋疲力盡,只剩下一口氣半條命,想著要為自己找一個能安安靜靜舐舐傷口的地方時,請你記住我今天這句話,我留下的這個恆發公司永遠是你可信任的第一選擇。〃
〃等著我來乞降?〃馬揚淡然一笑道。張大康苦澀地嘆道:〃咱們還是不要用'乞降''招安'這一類可怕、但往往又沒法迴避的字眼兒。〃〃你認為,在目前這個體制中,完全不可能解決大山子問題?我即將要做的無非是一種無用功而已?〃馬揚追問。張大康冷笑道:〃你以為呢?〃〃大康,當年在學校裡,你還是團委宣傳部的部長。。。。。。還是我的老領導哩。。。。。。你。。。。。。〃張大康忙做了個手勢,打斷馬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