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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車平穩地駛到黨校對門的馬路邊停了下來。郭立明不知道此時該不該主動去跟這位焦秘書握一下手,他猶豫著遲疑著,最後只說了聲:〃謝謝。。。。。。〃
焦來年說了聲:〃走好。〃
郭立明低下頭又重複了聲:〃謝謝。〃
焦來年不說話了,只是含意不清地點了點頭。郭立明又遲疑了一下,下車了。這時,焦來年突然伸出他那隻戴著黑皮手套的手,一直伸到郭立明面前,停住。一霎那間,郭立明愣住了。他不明白這位大哥模樣的焦秘書此刻為什麼要向他伸過手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去握這隻手呢,還是應該回避這似乎是善意的表示。他抬起頭去看他,他在焦來年那張滄桑的瘦削的黝黑的臉上,看到一種特別複雜的神情,很難說是同情,是憐憫,還是惋惜,或是一種責備或鼓勵。但那副老練的目光裡卻明確無誤地閃現出一種至誠的善意和由衷的鼓勵。
。。。。。。郭立明的心被震動了,同時也烈烈地酸澀起來,他忙伸出雙手,彷彿抱住一個終於落到自己面前的救生圈似的,用力地握住了那隻黑皮手套,然後,又趕緊鬆開,快快地下了車,向校門口走去。他越走越快,因為這時候,眼淚已經止不住地從眼角湧出,大顆大顆地,滾燙地,悔恨不已地淌出。焦來年這時則感慨萬千地注視著郭立明的背影,一直目送他走進黨校大門,而後默默地靠坐在駕駛椅背上,讓自己喘過一口氣來,這才去發動著車子,回省委大樓去了。
六十九
吃罷晚飯,馬揚閉上眼,躺在大沙發上,一邊叉開大姆指和中指,按住兩邊都在痙痙跳疼著的太陽穴,慢慢揉著,一邊把綜合辦的兩個領導找來,談幾份合同的事;一邊又等著丁秘書把那位田院士找來,一起去面見貢書記。所謂〃綜合辦〃,是在前一陣的機構改革中,把幾個行政辦事部門全合併到一個辦公室名下。這樣不僅可以減少辦事的層次和環節,也便於管委會的主要領導能實際操控它們。馬揚非常相信管理學上這樣一個理論:一個主事者,不管有多大的能耐,他直接能管住並對其進行有效操控的人數,不會超過六個至九個。部門越多,越容易失控。某些特大型國有企業始終沒搞好的原因之一,就在於它機構設得太多,儼然一個小政府。結果,企業的經營者必須花太多的時間去協調部門與部門之間的關係,最終卻失去了對整個局勢的控制。。。。。。這樣的錯誤犯在政府官員身上,充其量為這個世界多製作了一個平庸的官僚。假如犯在企業家身上,則肯定是毀滅性的企業就會因失去及時性的應對活力而被擠出市場。
馬揚剛才還給黃群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晚還要趕到省裡去辦事,說不好什麼時候才能回家。黃群很擔心,問:〃有人跟你一塊兒去嗎?〃馬揚說:〃這,你就別操心了。。。。。。〃黃群警告他:〃別操心?我可告訴你,大夫說了,你顱內要再出一次血,就很難再搶救得過來了。〃馬揚笑道:〃你咒我?妨我?〃黃群卻說:〃我怕,你是自己在妨自己哩!〃
不一會兒,丁秘書匆匆趕來,向馬揚報告,已經通知到田院士本人了。老人家收拾一下東西,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就能出發。馬揚讓丁秘書把必備的藥找齊了帶上。〃今天怎麼那麼好,知道心疼自己了?是不是黃阿姨又打過電話來了?〃小丁一邊把藥斂齊,一邊跟馬揚開著玩笑道。馬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後問:〃熊貓飯店那檔子事,跟市上打聲招呼沒有?找到宋副書記沒有?〃小丁說:〃我找他了。真奇了怪了,怎麼找也找不見。〃馬揚說:〃怎麼會找不見?他秘書應該知道他在哪兒。〃小丁說:〃是啊。奇怪就奇怪在,連他秘書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不可能啊。。。。。。〃馬揚嘴裡這麼說,心裡可著實咯噔了一下。一種要出大事的預感生生地從心頭升起。〃賓館、辦公室都找了。〃小丁繼續描述過程。馬揚追問:〃他手機呢?〃小丁說:〃打了無數遍。他手機居然一直關著。從來沒這麼過啊。〃馬揚明知故問:〃他家呢?〃小丁說:〃那還能不找?他夫人反映,從昨天晚上起,就跟他失去聯絡了。〃馬揚認真起來:〃從昨晚起?〃他想了想,拿起桌上的電話找貢書記,但連著撥到辦公室和家裡,都說他不在。最後撥到焦來年的手機上,總算找到了。貢開宸在他的大奧迪裡,正在回省委大樓的路上。
〃你出發了沒有?到哪兒了?〃貢開宸問。馬揚忙答:〃我馬上去接田院士。接了他,就去您那兒。〃貢開宸笑道:〃你真夠磨蹭的。〃馬揚決定試探一下貢書記,以便探出宋海峰的真正去向,在稍一遲疑後,他說道:〃開發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