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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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那裡還有一個很大的坑——十米長,兩米寬,三米多深。團長、營長和連長們都已經在指定位置上就座。田中少尉向團長鞠了一躬,報告道,“現在馬上開始。”他命令一名勤務兵把一名戰俘拖到坑的邊緣;那名戰俘還企圖抵抗,結果被狠狠地踢了幾腳。勤務兵最終還是把他拖到了大坑的邊上,逼他跪下。這時,田中轉向我們,逐個掃視我們的臉。“你們要像我這樣把他的頭砍掉。”說完,他抽出軍刀,用長柄勺從桶裡舀出一些水來倒在了刀刃上,然後“嗖”地一聲舉起軍刀,掄出一道長長的弧線。接著,田中站到了戰俘身後,兩腿分開,稍稍讓自己穩定一下,隨著“嗷”的一聲大叫,那名戰俘的頭飛到了一米以外的地上。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射出來,濺到坑裡。
那個場面著實令人毛骨悚然,我當時幾乎無法呼吸了。我們每個人都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田中少尉對我右邊的軍官說:“你是下一個”。我被排在了第四個。後來輪到我時,我腦海裡惟一的念頭就是“不能做不體面的事情!”我可不想丟人現眼。於是,我向團長鞠了一躬後向前邁去。我本以為自己會害怕,結果卻與我預料的正相反,我的腳站得穩穩的。一個瘦骨嶙峋的戰俘跪在坑的邊緣,蒙著眼睛。我把軍刀從鞘中抽出,那把軍刀是我姐夫送給我的禮物,接著,我就像少尉所演示的那樣,把劍弄溼,站到戰俘身後。那戰俘一動不動,一直低著頭。或許,他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了。我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心想著我不能失敗。我深呼了一口氣,恢復了鎮靜,這時,我把軍刀舉過了肩膀,狠狠劈了下去。那個戰俘的頭顱被我砍飛了,身體倒了下去,一瞬間,鮮血噴了出來。空氣裡充滿了血腥的味道。我隨後把刀刃上的血洗掉,再用紙擦乾。可這鮮血已經凝固在上面,一點兒也不容易擦掉。
從那一刻起,我感到自己的身體裡發生了一些變化。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從肝膽之中獲得了力量。在那之前,我每天晚上點名的時候,手下士兵那鋒利的眼神都會讓我感到不寒而慄。可當我那天晚上再點名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了。我甚至再也看不到他們眼神中的那種邪惡。我感到我很鄙視他們。後來,當國防婦女協會在滿洲國歡迎我們的時候,他們對我說,像我手下那幫士兵們的那種邪惡眼神他們從未看到過。可那時的我甚至已經根本注意不到了。
不久後,富永中尉就開始向那些新兵灌輸大和民族精神。他們軍官身上佩戴著軍刀,那些普通士兵用的是刺刀。他們以此來證明自己足以擔負起在中國的“神聖使命”。
富永說:“在訓練的最後一個階段,我們命令他們用刺刀去刺活人。在我做連長時,這通常是訓練的最後一項。我們以此來檢驗軍官們的膽量。那些戰俘被綁在柱子上,蒙著眼睛。士兵們高喊著‘衝啊!’朝前跑去,刺向目標。有些人會在半路停下來,我們就走過去踢他們幾腳,讓他們重來。他們經過這種訓練後再去幹別的事情就非常容易了。”
多年以後,原川奈仍然記得拿中國活生生的戰俘試驗他的勇氣的情形,他說:“那些戰俘被蒙上眼睛,捆在了柱子上。他們的衣服上滿是汙垢,在靠近心臟的地方有紅粉筆畫好的一個圈。刺刀訓練開始的時候,教官就對我們喊道:‘準備好了嗎?畫紅圈的地方是心臟,你們不可以刺那個地方。懂了嗎?’我原來想,教官之所以在那個區域畫上紅圈為的是讓這些新兵更容易刺到心臟。然而,我理解錯了。原來,他們畫圈的目的是想讓那些戰俘儘可能不那麼快死去,儘可能延長折磨他們的時間。”
富永後來得出結論說:“我們就透過這些改變了他們原本的樣子。原來那些孝順的兒子、慈祥的父親,敬愛的長兄從家鄉被帶到前線,他們在戰場上殘殺敵人,都變成了殺人的魔鬼。的確,三個月的時間裡,每個人都變成了魔鬼。也只有當人性被完全抑制之後,士兵們才能夠不顧一切、英勇作戰。我們對此深信不疑。這就是我們訓練士兵中的一部分。這,就是我們的帝國軍隊。”
部隊行軍要有軍糧。軍事專家們意識到,軍糧的供應是戰爭中的根本部分。軍隊應該確保在戰爭期間有足夠的軍糧儲備,還要具備一定的軍糧轉移能力,而這就需要巨大的軍糧儲備。日軍本來想在“三個月內結束戰爭”,因此便沒有費力運送軍糧。他們解決軍糧供應問題的辦法就是靠“當地供應”,這其實是一種非常委婉的說法。
新聞記者赤阪一郎回憶起那些令人作嘔的軍官時說道,“他們自己其實根本不上前線,”“他們在東京時成天坐在那裡研究戰略,看上去好像很嚴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