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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不祥的預感,彷彿要衝入他的喉嚨,可卻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只能就這樣奮力壓抑著,面子上還要維持面靜如水的笑意,“娘娘說笑了。”
“王大人放心,本宮自會好好對待芸妃。”似是看出王懷遠的異樣,繁錦輕輕一笑,隨即端起酒樽,以袖掩口,一仰而盡。
夜晚的宮廷靜謐的幾乎詭異,筆直寬闊的宮道上,巡夜的侍衛邁著齊整的步子在宮裡遊走,總算能為這宮廷增添一分人情氣息。放眼望去,隨處可見大紅的宮燈伴風搖曳,飄飄忽忽的,像是蒙著熱氣,無端便將人的心裡渲染的陰沉潮溼。自上元殿席散去,繁錦便遣散了隨侍的宮女太監,一個人在這宮裡行走。
白天太清晰,太容易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唯有夜晚,一派漆黑,反而更容易保護自己。
繁錦入宮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行在這名為“家”的皇宮裡。今天是景杞的大好日子,按照規矩他現在應與新人交歡,也無暇顧忌她的去向。繁錦淺嘆一聲,竟覺的有些放鬆。
等到回宮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繁錦一踏進門,便見春萍急急的迎了出來,“娘娘哎,您怎麼現在才回來?”
“嗯。”繁錦有些疲憊的一攤手,不顧他們攙扶徑直走到榻子上坐下,“怎麼了?”
“皇上來過了!”
“什麼?”繁錦一愣,接過帕子的手驟然攥緊,眉毛微蹙,“皇上來過了?”
“是。”春萍無奈的看著她,“我們只能告訴皇上您出去散心了,皇上聽了也沒再說些什麼,皺了皺眉便又折身回去。”
“哦。”繁錦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燭光昏暗,象是怕人遺忘一般,偶爾會發出劈啪的聲響。她絞盡腦汁的想了很久,卻總也找不到景杞來找她的原因,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她今日在宴席上與王懷遠對話的一幕,難道是因為那句玩笑似的“一語雙關”,景杞才特地來找她算帳?
想到這裡,一切竟豁然開朗起來。
原來這就是開始護人了,繁錦想著,眼前又浮現出那雙憤恨的瞳眸,猶如一個孩子被搶去了摯愛的玩物,定定的看著自己,表情是那樣的頑固偏執,完全不同於那日夜晚的暴烈與衝動,竟有一些稚氣未脫的味道。
日子還長,她有足夠的精力來應對他的佔有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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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繁錦依然臥在床上睏意未消,床帳裡陡然進入一道刺亮,她有些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嘴裡嘟囔了一句,“該起了?”
“娘娘,鬱嬪歿了!”玉梨的聲音雖顯然是刻意壓低,但依然有一種無法遮掩的急躁。
繁錦一驚,一身的慵懶在頃刻間已被玉梨這話弄得煙消雲散,她坐起身子,倏的瞪大眼睛,“什麼?”
“鬱嬪歿了!”玉梨緊緊的盯著她,“今天清晨,巡夜的人在御花園的湖裡發現了鬱嬪的屍體”
“怎麼死的?”繁錦驚愣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昨天在冊妃宴上不還見到過的嗎?怎麼會死了?”
“大概是失足跌下去的”玉梨的聲音竟然越壓越低,繁錦看她似有難言之隱,連忙套上衣服,由著宮女為她套上外衫,擺擺手將其他宮女遣了下去,“怎麼”
話音未落,殿外通稟聲音便傳來。繁錦只覺得那一聲萬歲猶如搗亂人心智的魔咒,尚來不及反應,眼前便出現了那個明黃色的身影,似是在室外站了很久,僅僅是靠近,她便覺得面上有撲之而來的濁沉的寒氣。
繁錦的心尖突然微微顫抖,猶如預料到了什麼情境,卻還是俯下身去,努力讓聲音平淡如昔,“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頭頂上的聲音夾帶了些粗重的氣息,彷彿是疾走到玉鸞殿來。繁錦慢慢起身,甜膩的脂粉氣息募得飄搖至鼻,順著鼻翼霸道的襲入她的心肺。她突然覺得有些難以呼吸,緩緩抬眸,卻看到景杞滿目的焦灼與急切,眼中甚至有了血絲,粗啞的聲音掩不住疲憊,“朕有話問你。”
繁錦一愣,繼而淡笑開來,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事情,卻還是答,“請皇上明示。”
她視線微微下移,這才看到他馬甲上的襟扣竟漏扣了一顆,一向講究儀容的皇帝竟能慌忙至此,她不用想也知道他到來是為何意,看到他反身,繁錦唇角上揚,竟抹出一彎譏誚,像是在等著看一場可笑的表演,因此才早已收拾好了表情。
第二十三章 質問
卻見景杞突然執起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將一個東西塞到她的手心。她只覺得手心一陣冰涼,像是突然塞進了一個冰涼的雪塊,與他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