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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裡,景杞只發出一聲嘆息。那雙平日裡散發出霸氣的眸子中,竟透出有些無奈的消極。
景陌走後不久,景杞便看向繁錦,“對於陌弟的話,你是怎麼認為的?”
繁錦搖著容燁搖床的手一停,繼而便有恬然笑容自唇角蔓延而出,在景杞的眼裡,卻更像是無力的駁辯,“我覺得,您是有心數的。”
“宮裡連死三個人,您卻只是下令讓刑部去查,輕描淡寫的就拂卻了眾人的恐懼與焦慮,應該是有了心數。所以此時寶親王的話,您必是信半分,疑半分。”
話落,他卻看著她良久,良久才凝成一句嘆息,“繁錦,你不該這麼瞭解朕。”
君王心思自古高深莫測,身高位寒,因為手執權柄,所以就連再親近人的瞭解都成為最不祥的猜疑與芥蒂。尤其是安繁錦,每次看到她都是淡然寧和的站在一邊,像是世事皆不存於自己心中,那種任別人急躁如此,我卻安然平和的態度,在很多時候,卻成了對他的禁錮。
景杞從來不知道。在乎一個人。竟然能在乎到她的處世態度。安繁錦每次如此,他都想問,是真的對事情胸有成竹,確定自己可以很好地把控事情地進展,誠如那次面對王芸楚流產事件的陷害。還是真的相信事情自有論斷,不管如何,他都會給她一個說法?
這樣的擔心與煩躁結合。逐漸讓他的心感到不安。景杞抬頭,忽然將繁錦地身子板正讓她面對自己,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像是要將她看進心裡,“安繁錦,你告訴朕,對於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看地?”
繁錦唇角淺勾,一抹笑容嫣然流淌。眸澄澈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要是犯了你呢?”景杞深吸一口氣,“很多事情,都是無可奈何。”
“若有可能,我必會以十倍還擊。”這幾個字似是從她的唇齒間擠出,用力而緩慢。可她眸底裡的笑容卻依然是如水透徹的,如同在對他說下最重的賭注。在他的注視下,她莞爾一笑,慢慢的降低聲音。“我珍惜的血緣親情。她已經完全負了我;我看重的往日情意,她已經感覺不值一提。所以。再原諒下去無異於自縛手腳。景杞,面對如此形勢,我選擇回擊。”
她這次又叫地是“景杞”,再也不是用那個冷漠而尊貴地“皇帝”尊號,彷彿是想用最親切的身份向他說明心底的心事,證明她心底所鬱結的所有苦衷。他看著她,唇角依然是清淺笑意,可眸中卻是無奈糾結的。不知道何時與他相握的手心,冰涼如雪。
刻意隱忍的無助心酸,自相握的手指夾縫中,一點點流露出來。
面對這樣的她,他想用所有地力氣來勸慰她。可是微微張唇,卻無從說起。最終化成一句毫無用處地客套,“你要事事小心,走一步,思三步。”
對於聰明的安繁錦來說,他相信這樣已經足夠。果真,見她頷首微笑,“前提是你要信我。”
景杞嘆過一聲氣,突然長臂一攬,將她束於懷中,輕輕耳語道,“有些戲,不得不做。朕心中有數,但是表面卻必須維持公平。因為,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曾經告訴她先帝景越地事情,太過偏頗陸氏家族,遇事也毫不猶豫的站在陸家上考慮,最後的局面便是與他們這以王家為背景的一方公然成為朝廷對敵。以至於直到王家覆滅,陸家與王家的明爭暗鬥,都還未終止。親眼目睹過先帝釀造的悲劇,雖說後來也知他的父親這麼做或許只是想要刺激母親,證明自己心中一直有著那個女子,所以才不顧一切的寵幸與段睢絡相貌相似的女人。可是,這樣的頑劣與毫無理性,最終釀成了夏唐權臣獨霸朝廷的惡果。
習慣一旦養成,想要去除這個弊病,反而需要太長時間。
所以,這次面對陸家日益張狂的權欲,面對陸家妄想與素妃一手遮天,內外勾結的惡毒心理。只要沒有一點把握攥於手裡,他不能輕舉妄動。
為帝者,看似權傾天下。其實受到的牽制卻是最多。在對付王家的時候,他承認自己魯莽為先,可是思來想去,畢竟還有陸氏做後路。除掉王家,陸家便成為最大受益者。這一點,在他初為帝君,面對鬱嬪一事時便已分曉。可是今日,景陌雖初掌兵部,但畢竟地位不穩,一旦與陸家公開為敵,必會動搖朝廷根基。
所以,他的策略只能是隱忍,等到陸氏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又碑拓捉到了把柄,或者等到景陌羽翼豐滿的時候,那時候對陸家的一擊,便會是致命痛處。
這個過程,必定是最煎熬的過程。牽扯陸氏,牽扯繁素,牽扯景略,每一點,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