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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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想,中央決定了1964年,但是少奇同志講了,總理也講了,我們原來也講過,不行的話1965年,還有個緩衝嘛。後來爆炸成功了,張愛萍一見我,幾次都拍我肩膀,說,劉傑,怎麼樣,我說六四年,你說六五年。我只好說,你說得對。那時候提出兩年規劃時,確實條件不是太具備,有一定風險,所以有不同意見都是正常的。我一再說,我對實現兩年規劃是有信心的,但不能說有絕對把握。我們說,力爭1964年實現第一顆原子彈的爆炸試驗,也有可能爭不到啊。究竟如何,還得由實踐來檢驗。現在,領導者的責任就是要帶領廣大群眾全身心地投入,做大量艱苦細緻的工作,一切經過試驗,攻關奪隘,把計劃變成現實。因此,我在發言中一再說,如果經過努力,兩年規劃在1964年未能實現,1965年我們再幹半年,留半年的餘地。同志們聽後,認為言之有理,都表示贊成。曾一度主張推遲第一顆爆炸試驗時間表的同志也表示完全同意,這樣,認識就統一起來了。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我感到在貫徹執行民主集中制方面存在著缺陷,主要表現在集體領導和分工負責制有缺點。我瞭解各方面的情況比較多,其他同志各管一段、一面,不大瞭解全面情況,這是造成在兩年規劃問題上一定時間內認識不一致的一個重要原因。我是班長,我負有主要責任。在討論兩年規劃時,我做過自我批評,並在會後採取了改正措施。
原子彈研製過程中,許多擔子都要壓到劉傑的頭上來,上上下下,許多意想不到的問題層出不窮,令人勞心費神。有時甚至製造某個裝置時要用什麼樣的鋼材,他都要過問。有人講,劉傑管的太細了。
劉傑說,事後回想,那個時候是不是應該有個總工程師?像真空閥門的事,彈簧箱的事,蒙乃爾金的事,你不好拍板啊。彈簧箱是鈾濃縮廠的一種裝置,按照蘇聯的設計,使用壽命是一萬次,但我們製造的只能達到幾千次,用不用,也要我來拍板。這都是經驗教訓吧。那時候時間特別緊,工作特別緊,心情特別緊,1962年一年時間,頭髮就禿了。但實際上,原子彈不光是一個專門的科學性的東西,它更多的還是一個大的工程問題,組織管理問題。你說一個科學技術要用什麼辦法,用這個辦法好,那個辦法好,比如爆轟試驗到底用誰的方法,那都是個決策問題。而我呢,就是要爭取時間,要讓原子彈能夠很快的構成,定型,我就主要從這方面考慮了。我要是光去區分哪個先進,哪個落後,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當然,這就要在實踐當中一邊摸索,一邊學習了。為了掌握全域性,一是向老師學,請專家講課,二是自己讀一些書。記得在那個小樓裡,夏天太熱,汗流浹背,也顧不上這些,只一股勁要努力多學些,多補充一點基本的東西。只有這樣,才能在一些技術決策中,在專家們見解有分歧時正確拍板。兩年規劃,就是吸取了長期戰爭中積累起來的戰略研究經驗,從實踐中學來的。說起來,我在地質部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感受了,我一轉業,中央讓搞地質,那個時候天知道什麼是地質啊。我就總結了兩條,一條呢,有些同志一進門以後,就鑽到技術裡邊去了。另一條路線,首先是看全域性,抓全域性,你這裡有幾種學說,大體上是怎麼樣形成的,工作裡頭分幾個大的部分,有著什麼不同的意見,還考慮各種專家不同的特點,國家的要求怎麼樣,我們實際怎麼樣,然後再分門別類地瞭解。有一次彭真同志去原子能研究所,在汽車上我問彭真同志,搞這個東西我是外行,應該怎麼辦呢?彭真說了兩句話,他說你要成為一個專家是困難的,但是你要學習,有分辨能力就不錯了。這兩句話恰好也是我在地質部的一些經驗,就是說,我們不要急於鑽進去,那技術,鑽的越深越好,但我們最迫切需要的並不是這個東西,而是要善於聽取各方面的意見,要認真地學習思考,在裡邊尋找利弊得失。現實的、理想的、近期的、遠期的都要想,要善於在這裡思考。學習的時候找老師,錢三強,趙忠堯、王淦昌、彭桓武、何澤慧,這是老老師,我們在飯店裡請他們講課,還有小老師,什麼鄧佐卿啊,朱培基啊,都是我的小老師。還採取個別談的辦法。像謝振羽,那時候我非常佩服她,在化學上遇到問題就找她。個別談談的好處是,你有什麼想法,他有什麼想法,便於交流和分析。我自己沒有更多的經驗,中心的問題就是靠大家。
第95節:第二十七章 為什麼代號叫“596”(1)
第二十七章
為什麼代號叫“596”
病得不是時候——內部人寫了一封信——聯合工作組來到二機部—— 各查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