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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已墜下淚來,劉氏聽了變悽悽慘慘的說道∶「愚妻早念
及此,雖然終日強打精神與丈夫爭名奪利,歡歡喜喜,我不過是寬著丈夫
之心,及到清明家節,見人家或男或女或貧或富墳前添土化紙,不到咱二
人跟前,也不知吊了多少淚痕。」
��劉氏說罷,韓印忽然放聲大哭,劉氏亦嚎啕不已。卻說韓印家有個丫
鬟名叫蘭兒,因前樓下邊梅花開得極盛,正在那樓下看梅耍子,忽聽得樓
上大驚小怪,悲聲不止,料是員外安人。慌忙跑到後樓對嬌娘說道∶「賤
婢剛才在前樓下看梅,不知員外安人為著何事痛哭流淚?」
��嬌娘聞得這話,忙移玉步轉金蓮到了前樓,只見爹媽還是啼哭。嬌娘
上前含淚問道∶「爹媽有何傷心之處,卻恁般過哀?」夫婦二人見女兒來
到面前,方才止住淚,歇了一會。嬌娘又慢慢問道∶「爹媽將心中委曲說
與孩兒聽聽,或者孩兒可以替爹媽分憂解悶也未可知。」
��韓印道∶「你小小年紀,不達事務,你爹媽就對你說了也是枉然,如
何能替爹媽分得憂,解得悶。」劉氏接過來說道∶「既是女兒要問,就對
他說知,卻也無妨。」
��韓印被劉氏、嬌娘再三催攢不過,只得帶淚說道∶「兒呀。你爹媽五
旬以外年紀,乏子少嗣。咱們家中雖然有的是金銀財物,儘可快活下半世
,女兒雖聰明過人,終不成是個女流之輩,再待上一年半載,與你擇夫於
歸之後,落下你爹媽冷冷清清,無倚無靠,誠刀割柔腸也,這還是小事,
若到我二人那死後,恁般傢俬託與何人掌管?清明時節誰給我這兩個苦鬼
墳頭燒紙化幣?」說罷又撲簌簌滾下淚來。
��嬌娘聽此一般言語,遂心生一計,安慰道∶「孩兒只道爹媽有甚麼專
心的大事,原來如此,這有何難。」韓印道∶「把這不難處說與為爹媽的
聽聽。」嬌娘道∶「孩兒有心要說,只怕爹媽笑孩兒無廉恥。」
��韓印道∶「我女兒自情講來,為爹媽那有笑你之理。」嬌娘道∶「你
孩兒這樣顏色,又這等傢俬,不如擇一個風流少男招贅為婿,孩兒終身有
託,爹媽後世有靠,倘然孩兒生男長女也是韓門根基,那時傢俬有人掌管
。兒鄙見若此,不知爹媽以為何如?」
��韓印夫婦二人聽此一段言語,遂撥去憂容,變為喜色,一齊說∶「知
我兒小便小,卻有此等高見,真女中丈夫也,若果這樣一做,我夫婦生前
快樂,死後甘心。」丫鬟旁邊亦歡欣笑道∶「極妙極妙。」嬌娘只羞得面
紅過耳,半晌並不言語。
��韓印叫丫鬟到廚下取了一壺香元藥酒,猩唇佳餚,大家喜喜歡歡,自
初鼓飲至二更天氣方才盡興,丫鬟仍是同嬌娘去往後樓睡了。
��卻說韓印夫婦見女兒回樓,遂暗暗商量道∶「女兒既有此孝心,你我
著實留心細訪女婿要緊。」劉氏道∶「不如叫一個仔細媒人,叫他悄悄偷
與金華母親說知就理情由,他若肯應許此事,便是咱們萬全之福。」韓印
道∶「金小官人是個有志氣的男兒,閻氏媽媽又是個節烈的婦人,豈肯與
咱們招贅為婿。」劉氏道∶「俗語說是姻緣,棒打不退。從前閻氏媽媽著
人與兒子說了三五十傢俱不湊巧,或者與咱女兒前生有緣也未可定。」老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說笑笑直到五更以後方才睡著。不題。
��卻說金華因屢次擇親不成,時常抱悶在心,說話中間乃是正月佳節,
恰好天朗氣清,月明星稀,照耀如同白晝一般,又聽得當街上鼓樂連天,
人聲喧嚷,換了一身華麗衣服走出自已的門來,又邀了一位同學的窗兄。
此人名崔叫棟,年長金華二歲,為人樸實忠誠,與金華最是投契,所以金
華一邀就同來遊玩。金華一則是消遣,二則是要飽看佳人女兒的意思。
��二人移步逍遙。只見那些男男女女穿紅掛綠,有些醜陋不堪的,也有
俊俏可愛的,金華的心裡早有了幾分打熬不過。崔棟終是個老實人,認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