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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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超越生死輪迴的力量啊。”
他的語氣遼遠,眼眸裡漫起了霧氣,蒼茫而恍惚,彷佛又忽然出神。
一對母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搭話,場面便奇異地冷了下來。半晌的沉默後,那個鮫人眼裡的霧氣散去了,抬頭看了看黎明前青黛色的夜空,忽然毫無預兆地站起:“進帳篷好好休息吧,我得走了多謝你們的水。”
“啊?就就走了麼?”娜仁有些意外地站起來,將手在裙裾上擦了擦,不知所措,“還沒有好好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呢!要不要等孩子他爹回來,再一起”她沒有說下去。不知道為何、她在心裡對這個不明身份的遠行者有著深深的恐懼,雖然口中客氣著,竟然是不敢再多留他待上一會兒。
“不必了。”旅人客氣地道別,淡淡地微笑,“齊木格在哪邊?”
“從這裡朝著東北方走三十里就是了,”娜仁連忙回答,抬起手給他指路,“在艾彌亞盆地的西南,當你看到沙漠裡出現第一個綠洲時,便是到了那裡了!”
“謝謝。”來客轉身離去。
“對了,坎兒井就在齊木格東邊不到兩裡的地方!”娜仁想起了什麼,連忙追上來提醒,“如果剛才的旋風沒捲來沙子把它堵住的話,那裡就有泉水我們平常都用赤駝從那裡每三天往返一次取水。除了那,這方圓百里沒有其他的水源了。”
來客回過身,再度對她微微頷首表示謝意。
“紫煙,我們該走了。”他垂手撫摩著劍柄,低聲。
真奇怪這是一個和劍說話的人?
娜仁牽著德力格,站在夷為平地的家園裡默默看著他遠去這個旅人只揹著一個行囊,就這樣孤身穿越大漠來到了這裡,衣衫上不染風塵。他在黎明前的黑夜裡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如此孤獨而寧靜,彷彿不屬於這個人世。
他孤身穿越沙漠,難道只為那朵大漠上最美麗的花而來麼?可是,即便是整個西荒最美麗的琪琪格公主,似乎也配不上這樣的人呢他到底是來尋找什麼?
娜仁怔怔望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起伏的沙丘後。
娜仁高娃,在後世的記載裡留下了這個普通的西荒牧民女人的名字。這個一生生育了九個孩子的女人,以一個歷史的見證者的身份而得以名垂青史:
因為隨著這個人的到來,一個風起雲湧的新時代也即將拉開序幕。
當然,當時的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就如九百年前,在海皇蘇摩翻越慕士塔格回到雲荒時,也不曾有人意識到一個新時代的腳步已經到來,哪怕是和他同行的苗人少女。
那個旅人隱身於黑夜裡,只在身後留下長長的腳印,通向起伏無盡的沙丘另一端。
“姆媽!快看!”德力格忽然叫了起來,捧著薄石板,“他在上面畫了什麼呀?”
娜仁低首看去,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
石板上不知何時被人畫滿了東西,隱約像是一個在轉動中的輪子,中間有縱向和斜向交叉的分格,把輪盤分為不均等的三塊。彷彿是下意識地信手畫來,塗抹得非常凌亂,似乎畫者內心也在經歷著激烈的思考。然而令人覺得恐怖的是,這輪子卻是用鮮紅色的顏料畫出來,淋漓未乾,甚至最後一筆還在流淌下來。
娜仁沾了一點,湊到鼻下一嗅,忽然間失聲驚呼
“血那是血呀!”
暮色降臨時,叼羊大會已經到了最後的一刻。篝火映亮了齊木格的天空,圍繞著火堆跳舞的男男女女一起踏歌,熱烈而有節奏地鼓起了掌,催促著從遠方歸來的勇士。
在這樣的歌聲裡,美麗的公主紅了臉,摸了摸侍女金盤上的雲錦腰帶。指尖的觸感輕柔順滑,是這個砂風粗礪的國度裡罕見的細膩。上面織著繁複的花紋,一個疊著一個,組成了連綿的圖案,據說是象徵著心心相印永不分離。
這條雲錦腰帶是她用了整整一年時間織成的,在將頭髮第一次盤起的十五歲。然後,如大漠上所有女兒一樣,她便日夜想著將會把它交到哪個人的手上。
如今,這個答案已經揭曉了。
一騎從大漠深處飛馳而來,一個騰躍便跨過了最後綵帶拉起的界線。馬打著響鼻,筋疲力盡地喘息,馬頭上掛著裝飾著紅帶的羔羊光看金黃的毛色便知道這是那匹出名的“金雕”,達坦部第一勇士拉曼的愛馬。
篝火旁的牧民們發出轟然的叫好聲,為七天來馳騁大漠終於斬獲獵物的勇士喝彩。
“公主,快出去吧,果然是拉曼贏了!”侍女也鬆了一口氣,爽朗地笑著,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