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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告楚雲飛,沒錯,這四棟樓馬上就要交工了,這幾天就在忙著完善配套設施,貴公司要是像你這樣拖下去,估計是沒你們什麼事了。
“你做不了主,那就喊個能做主的來吧,好了,我現在很忙,沒時間跟你瞎扯,記住,最遲就是明天,我們是不會等你們的。”
這個訊息,著實讓楚雲飛激動了一下,於是馬上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明天就會把領導叫來,讓她同您好好溝通一下。
楚雲飛的反應還算比較正常,溫經理的臉色也變得好了起來,居然很善意地指點起了他,“明天,讓你們的經理來找我就行了,要記住,頭期工程你們要是參與不進來,後面的二期、三期工程,你們基本上也就不用考慮了,而且,價錢,最關鍵的是價錢。”
溫經理既然已經點出,來人的話找他即可,楚雲飛自然要打蛇隨棍上,套套近乎,要是能弄到其他競爭對手的資料,那不是就更好了麼?
但是很遺憾,溫經理根本沒有再同他談下去的慾望,也許是人家真的很忙,也許是沒人願意同這種做不了主的小人物打交道,總之,楚雲飛最後還是被人攆了出來。
被人客氣地“請”了出來,楚雲飛一點都沒有生氣,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居然頭天出來跑街,就能遇到這麼大的一個單子。
騎在腳踏車上,楚雲飛美不滋滋地算計著使用者數量、系統造價、所得利潤等一串東西,怎麼算這麼都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不錯,雖然馬上就接近四點了,他決定還是藉著這股運氣,去自己計劃的最後一個目標。
一邊騎著,他一邊琢磨著剛才那個“溫經理”的話,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始考慮這個單子的可操作性。
他絕對不想就這麼報個低價給對方的,人云亦云不是楚雲飛的風格,他也從來不習慣在別人毫無道理的逼迫下讓步。
而且,這雖然是他在內海跑的第一個電錶的單子,象徵意義很大,但同時,也相當於在為自己代理的這個品牌做市場定位,行情一旦掉下來,價格再往上走可就難了。
可是,溫經理的樣子,看起來是很著急的,言語間的意思也非常明確,他甚至算是給了楚雲飛一種明確的心理暗示:只要你能把價格降下來,這個單子十有八九就是你的了。
但是很奇怪,楚雲飛又有一種直覺,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能,也不應該會如此簡單地就確定下來,那個溫經理,很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顯然對付推銷員是很有一套的,至於把他的著急這麼明顯地表露出來麼?
這樣的感受,很讓楚雲飛感到困惑,這顯然又是情報不充分的一起事件,讓他想起了在國外那段令人驚心動魄的日子,不過,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像這種情況,在波雲詭譎的商場上,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中國的公司這麼多,怎麼可能都相互熟悉?
那麼,自己的報價,會不會成為溫經理手中的一張牌,以此來壓低其他公司的價格,充當甲方的價格殺手呢?這種解釋似乎更合理些。
不積圭步,無以致千里,良好的使用者關係,也不是一朝一夕培養起來的。這個道理,楚雲飛很明白,所以他在一開始跑街時,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主要目標是那些在建的樓房,而不是這種已經接近完工的小區。
想到了這些,年輕的業務員沸騰的情緒真正地冷卻了下來。
帶著這種令人心神不定的疑惑,楚雲飛走訪了這天的最後一個客戶。
這家工地也在留屯區,看上去規模也不小,六棟高層住宅正在封頂中,這個時候介入,時機是再恰當不過了,來早了,專案跟起來時間有點長,再晚點的話,怕是其他廠家或者商家都進場了,工作做起來就難了。
雖然門衛依舊是那麼操蛋,但最終楚雲飛還是找到了甲方辦公室。
辦公室裡,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女士正在紙上寫著什麼,看到楚雲飛進來,點了點頭,又寫了一陣,才放下手裡的筆。
“你好,聯絡業務的?做哪塊兒的?”語句很柔和,典型的內海市普通話。
女士態度安詳,語氣和藹,是楚雲飛今天碰到的第一號好脾氣的主,一時之間,他竟然有點感動了,這個相貌普通的女士,在楚雲飛眼中頓時變得可愛起來,就連她眼角那一小塊疑似胎痣,指頭肚大小的青紫色,都讓人能輕易地容忍和接受。
“做電錶的,”對於這樣的人,楚雲飛也願意說痛快話,“我想問問,咱們這幾棟樓裡,電錶訂了沒有,我們公司是專門做卡式電錶的。”
“電錶啊,”那女士皺著眉頭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