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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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她悄聲說,“我和潘都會留神的。”
她的精靈變成了一隻茶色的貓頭鷹,在樹下的斑駁陰影裡幾乎看不出來。他那瞪得大大的淺色眼睛把周圍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威爾向後站了站,舉起刀,用最精細的動作在空中搜尋著,試探著,直到大約一分鐘後他找到了目標,他立刻砍了一刀,開啟一個視窗,通往月光照耀下的喜鵲城的土地。他往後站了站,估算著要走幾步才能從那個世界進入書房,他記憶著方位。
然後他沒說一句話就跨了過去,消失不見了。
萊拉在附近蹲了下來,潘特萊蒙棲息在她頭頂的一根樹枝上,沉默不語,他的腦袋四處轉動著。她能聽見從她身後傳來的海丁頓的汽車聲,還有從小巷盡頭的馬路上傳來的什麼人輕微的腳步聲,甚至還有她腳邊和樹枝問小昆蟲的輕微動作。
一分鐘過去了,又一分鐘。現在威爾在哪兒?她伸著脖子去看書房的窗戶,可那兒仍然是一塊懸垂著爬牆虎的黑方洞。就在這個早晨,查爾斯爵士還坐在靠窗的位置,蹺著二郎腿,撫弄著褲子上的褶線。櫥櫃在窗戶的什麼位置?威爾能不能不驚動任何人進到裡面?萊拉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這時潘特萊蒙發出一聲輕響,就在同時,從房子前面,萊拉的左邊,傳來一種不同的聲音。她看不到前面,但她能看見一道亮光掃過樹叢,她聽見低沉的扎扎聲:她猜想是汽車輪胎壓過碎石路的聲音,她壓根沒聽到發動機的聲音。
她尋找潘特萊蒙,他已經無聲地飛在了前面,他盡力地飛在能離開萊拉最遠的地方。他在黑暗裡又轉身飛回來,落在她手腕上。
“查爾斯爵士回來了,”他悄聲說,“還有別人和他在一起。”
他又飛走了,這次萊拉跟在他後面,她踮著腳尖,非常小心地走在柔軟的地面上。她蹲在灌木叢後,最後她趴在地上,從一棵月桂樹的枝葉後偷看。
勞斯萊斯汽車停在了房前,司機來到乘客一側開啟車門。查爾斯爵士站在那裡等待著,面帶笑容,他向從汽車裡走出來的女人伸出手臂。當她進入萊拉的眼簾時她的心像是被重擊了一下,這是自從她從伯爾凡加逃出來後最可怕的重擊,因為查爾斯爵士的客人就是她的母親,庫爾特夫人。
威爾小心地數著步伐,走過喜鵲城的草地,他儘可能清晰地保持著對書房方位的記憶,他以附近那幢有廊柱、整齊的花園、還有雕塑和噴泉的灰白色別墅作為參照,努力確定它的方位。他意識到在瀉滿月光的草地上他是多麼暴露。
當他感覺處在正確的方位時,他停下來,拿出刀,仔細往前試探。這些看不見的小缺口隨處都是,但不是哪裡都有,也並不是小刀一揮就能開啟一個視窗。
他先開啟一個他手掌那麼大的小缺口,往那邊看,可那兒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黑暗:他看不出他身在何處。他關上那個缺口。身體轉了九十度,又開啟一個。這次他發現前面是紡織物——厚重的綠色天鵝絨,是書房的窗簾。但窗簾和櫥櫃的方位是什麼關係呢?他不得不關上那個視窗,再試一個。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第三次,他發現他能在大廳門外透進的昏暗燈光中看見整個書房。書桌、沙發,還有那個櫥櫃!他能看見銅顯微鏡側面發出的一絲亮光。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整幢房子一片寂靜。這再好不過了。
他仔細估算著距離,關上那個視窗,向前走了四步,又舉起刀。如果他沒算錯的話,他應該恰好在正確的位置,進去之後就可以割穿櫥櫃玻璃,拿出真理儀後再關上身後的視窗。
他在合適的高度開啟一個視窗,他離面前的櫥櫃玻璃門只有一臂之遙。他把臉湊近,從上到下專注地看著每一層。
真理儀不在那兒。
起先威爾以為他認錯了櫥櫃。房間裡一共有四個櫥櫃,那天早晨他數過,記住了他們的位置——高大的方櫃子,暗色木頭製成,側面和前面都有玻璃,擱板上鋪著天鵝絨,用來陳列珍貴物品,如瓷器、象牙或金製品。會不會是他把視窗開在了錯誤的櫥櫃前?但最上層擱板上是那個巨大的有銅環的儀器:他還特別注意到了它。在中間那層擱板,查爾斯爵士就把真理儀放在了那兒,現在那裡是空的。就是這個櫥櫃,真理儀已經不在那兒了。
威爾往後退了退,深呼吸了一下。
他得正兒八經地過去好好找一找,隨便在這裡或那裡開個視窗會耗費一整夜的時間。他關上櫥櫃前的視窗,又開啟另一個視窗,觀察房間的其他部分,他全都看明白後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