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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道:“此事萬萬不可。”陳家洛眉頭一皺,道:“我是總舵主,紅花會大小人眾都聽我號令,是不是?”文泰來道:“那當然。”陳家洛道:“好吧,這是我的號令,你快穿上這個出去,外面有兄弟們接應。”文泰來道:“這次只好違抗你的號令,寧可將來再受懲處。”陳家洛道:“四嫂對你日夜想念,各位哥哥盼你早日脫險,現在有這大好良機,你怎麼如此無情無義?”任憑他說之再三,文泰來只是不允。僵持了一會,陳家洛知道他決不會答應,靈機一動,道:“那麼咱們兩人冒險出去,你穿他的衣服。”說著向張召重一指。文泰來喜道:“妙極,你怎不早說?”
兩人把張召重的衣服剝下,和文泰來換過,又把腳鐐手銬套在張召重身上鎖祝陳家洛把鎖匙放在袋裡,笑道:“任你有通天本領,這次再不能跟咱們為難了吧?”張召重急怒欲狂,眼中似要噴血,苦於說不出話。
兩人輕輕走了出來,過了閘門,穿過甬道,從石級上來,突然眼前大亮,只見滿園中都是火把,數十名兵士手執長矛,亮晃晃的矛頭對準地牢出口。遠處又有數百名兵士彎弓搭箭,向著地牢口瞄準。李可秀右手高舉,雙目凝視,只要他右手向下一揮,矛箭齊發,陳家洛與文泰來武藝再高,卻也無法逃得性命。陳家洛退後一步,低聲問文泰來道:“你傷勢怎樣?能衝出去嗎?”文泰來苦笑一下道:“不成,我腿上不靈便。總舵主你一人走吧,莫管我。”陳家洛道:“那麼你冒充一下張召重試試看。”文泰來把帽子拉低,壓在眉簷,大模大樣的走了出去。李可秀見張召重和陳家洛一齊出來,心中暗暗叫苦,只道張召重已將陳家洛擒住,轉頭對李沅芷道:“你去把劍還給張召重,和他東拉西扯說幾句話,讓紅花會的總舵主逃走。”李沅芷雙手託著凝碧劍,走到地牢出口,把劍託到文泰來跟前,故意處身兩人之間,說道:“張師叔,你的寶劍。”手肘輕輕在陳家洛身上一推。文泰來哼了一聲,伸手接劍。李沅芷在火光下看得清楚,驚叫一聲:“文泰來,你想逃1雙手一縮,右手握住劍柄,拔劍出鞘,向他當胸刺到。
文泰來一側身,左掌一翻,伸食中兩指夾住劍身,右手快如閃電,向她“太陽穴”猛擊過去。李沅芷一驚,退後一步,哪知劍身被他雙指夾住,竟自動彈不得,急忙鬆手,直竄出去,左肩上已被文泰來五指一拂,只感奇痛徹骨,大叫一聲:“媽呀1蹲了下來。陳家洛向外奔得兩步,回頭一看,文泰來已被眾親兵團團圍住,只見凝碧劍白光飛舞,矛頭紛紛落地。李可秀大叫:“你再不住手,要放箭了。”文泰來一用力,腿上舊傷忽又迸裂,流血如注,知道無力衝出重圍,喊道:“總舵主,接住劍,你快出去。”把凝碧劍向陳家洛擲去,忽然肩頭一痛,手一軟,那柄劍只丟擲數尺,就落在地下,原來肩頭已中了一箭。
陳家洛竄出數步,向李可秀喝道:“快別放箭1李可秀手一揮,眾親兵不再射箭,十餘把長矛分別指住了陳家洛和文泰來。陳家洛道:“快請醫生給文四當家醫傷。我去了1昂然向外走出,眾親兵事先受了李可秀之命,假意吶喊追逐,並不真的阻攔。陳家洛躍上牆頭,只見內外又是三層弓箭手和長矛手,心中暗暗發愁,對方如此戒備,今後相救文泰來那是更加難了。剛出提督府,衛春華和駱冰已迎了上來,陳家洛苦苦笑著搖搖頭。此時東方已現微明,群雄心懷鬱憤,齊回孤山馬宅休息。睡不到兩個時辰,各人均懷心事,哪裡再睡得著,又集在廳上商議。陳家洛向衛春華道:“九哥,你把玉瓶和李可秀的小老婆給他送去,咱們不可失信於人。”衛春華答應了出去,馬大挺走進廳來說道:“總舵主,張召重有封信給你。”陳家洛道:“張召重寫信給我?這倒奇了,不知他說些甚麼?”拆信一看,但見滿紙激憤之言,責他行詭暗算,非英雄好漢之所為,約他單打獨鬥,分個勝負,時地由他決定。陳家洛道:“那傢伙想報昨晚之仇,哼,單打獨鬥,難道懼了你不成?”提起筆來,復了一信,便說謹如所約,明日午時在葛嶺初陽臺相見,如約一人助拳,不是英雄。正要差人送去,徐天宏道:“咱們須得在兩天內救出四哥。張召重之約,延遲數日如何?不要因此而誤了正事。”陳家洛道:“甚是。今日是二十,那就約定廿三午時。”當下另寫一信,命人送去提督府。趙半山道:“這傢伙寶劍鋒利,總舵主別和他比兵刃,在拳腳上總不致於輸他。”無塵道:“就怕他要比劍,這賊子”想起黃河渡口削劍之仇,恨恨不已。
周仲英道:“總舵主你別見怪,我有句話要說。”陳家洛道:“周老前輩盡避指教,怎麼跟小侄客氣起來啦?”周仲英道:“總舵主的武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