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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部門在抓。自上而下,傳達的是同樣的命令。到了下面的巡警大隊或者派出所以及交警等職能部門,他們並不清楚,同一個命令分別從兩個不同的部門傳出到底意味著什麼。雖然有點亂,卻也沒人去問這件事。既然上面催得緊,下面也就努力地工作。最終,派出所確定這一線索並且上報時,同時報給了兩個部門。也就是說,這兩個部門,差不多同時採取行動。
更巧的是,汪鼎臣也在這一天得到了關鍵性線索。而且,汪鼎臣得到線索的時間,比公安部門要早近半個小時。
汪鼎臣得到線索,是因為池芳。前一天,池芳買好菜,出去找汽車,發現汽車不在。因為沒有手機,無法和司機聯絡,她只好在那裡等。她以為汽車會停在萊場的其他地方,便和一位攤主說好,將菜暫存在那裡,自己出門去找汽車。圍著菜場轉了一囤,沒有見到汽車,倒是看到了市紀委的那則協查通報。這個通報令她大吃一驚,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自己是紀檢幹部呀,奉命辦案,為什麼受到通報追緝?她將這個通報看了好幾遍,越看越覺得糊塗。同時,她也意識到,如果這裡面真有什麼問題,自己很可能受到牽連。
當天回去之後,她將這件事,對一個關係最好的同事說了。這名同事當天隨王雷一起執行第二輪逮捕,王雷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身邊。他也覺得這件事可能有問題,便暗中找王雷通氣。王雷心中原本就有疑問,聽說市紀委發了協查通報,知道麻煩大了,當即決定,第二天池芳再去買菜的時候,找個公用電話,打電話回紀委問一問情況。
池芳按照他們商量的,先將菜買好,然後找個機會,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迅速被接給了汪鼎臣。汪鼎臣並沒有多說,僅僅只是問明他們身在何處,便交待她,仍然像以前一樣回去,裝著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池芳打完電話,將菜拿上車。汽車返回的時候,她注意看了看車後,發現有一輛普桑跟著自己。她當時還以為那是紀委的車,暗想,他們來得好快。她當然不知道,跟蹤他們的,是一輛掛著民用車牌的公安車。
公安車摸清他們所在地點之後,用電話向派出所報告,派出所長一面下令他們在附近蹲守,一面與市局電話聯絡,如此一來,便晚了約半個小時。
儘管晚了半個小時,一來,市紀委離碧璽溫泉酒店的距離更遠,二來,公安局方面,在當地有派出所,派出所早已經將附近控制起來。因此,汪鼎臣他們趕到的時候。派出所實際已經將現場秘密控制了。
在趕往碧璽酒店的路上,汪鼎臣想,這件事,應該向上面彙報。所謂向上面彙報,自然是向紀委李福同書記彙報。可他拿起電話後,又猶豫了。龍曉鵬在紀委根深葉茂,到底哪些人是他的心腹,自己並不清楚。如果哪個小環節上出錯,保密工作沒有做好,自己就可能功虧一簣。但是,這麼大的事,他又不能不彙報。仔細思考一番後,他改變了主意,撥通了王宗平的電話。
王宗平簡單地問了問情況,同時瞭解他們正在採取的行動,最後,他對汪鼎臣說,好,我知道了。彭書記正在和一位幹部談話。等他們談完了,我就向彭書記彙報。彭書記有什麼指示,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汪鼎臣想,這一突破,對於黎兆平和舒彥來說,具有絕對意義。將來,自己的升遷,還需要兩人鼎力相助。所以,汪鼎臣又給舒彥打了一個電話。這次,他沒有撥打她那部工作手機,而是撥打了那個新號碼。
舒彥很專業,她沒有問與案情相關的細節,僅僅只是問,找到陸敏他們後,你們會不會當場釋放?
汪鼎臣說,那不會,他們是本案的重要證人,我們需要帶回紀委,做了筆錄以後。再放他們走。
舒彥說,那估計需要好幾個小時。
汪鼎臣問,你準備親自來接他們嗎?
舒彥說,是的,她是我的朋友。
汪鼎臣說,估計要到下午五點之後,你五點左右再和我聯絡一次吧。
舒彥又問,那麼,明天是不是可以釋放黎兆平?
汪鼎臣說,黎兆平的情況比較特殊。我會向上面建議釋放。但這件事,我肯定不能做主。只能聽上面的。
舒彥還要聊,汪鼎臣的手機顯示,有電話打進來,是王宗平。他連忙對舒彥說,王秘的電話來了,我下午再和你聯絡。
不等她回答,便開始接聽王宗平的電話。王宗平問他們到了哪裡。汪鼎臣說,快出市區了,大概還有十五分鐘左右,便可以到達。
王宗平說,我向彭書記彙報了。彭書記說,這次行動非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