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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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以下的小腿則麻木得毫無知覺,他想坐起, 卻沒法使身體聽指揮,稍一牽動肌肉,鑽心刺骨的疼痛使得他牙齒打顫,大汗淋漓。皎潔的月光從柴房帶欄杆的小窗透射進來。。映著六郎自己孤獨的影子。 想著往日, 明月東昇之時,他總是在院子裡練劍, 然後回書房讀書, 讀累了就吹笛子, 想著平妹可愛的音容。。可如今,真是奇冤啊, 今天當著全家上下人等, 包括僕婦家院們的面, 被爹爹當眾重罰,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疼痛, 而是這頓委屈羞辱真是六郎生平僅有, 不僅是六郎, 而且所有的楊家兒子,女兒中也沒有一個有過此殊榮的。
六郎想起娘在門外和二嫂說的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讓官家知道你爹沒有姑息養奸。。直到他娶了王家小姐,柴郡主出嫁後,這個禁令才算取消。。。哼,總比去刑部坐牢舒服多了吧。。。。。。”心裡的委屈早就壓倒了身體上的痛楚,連最知人知心,循循善誘的娘, 竟然也這樣看他, 覺得他是給楊家丟人現眼,無情無義的不肖子! 他做錯了什麼? 想悔婚是他的想法, 可是人是有感情的。。怎麼能忘記平妹。。而去娶那個連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 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的王小姐。 六郎又想到柴郡主, 沒想到仗義援手, 竟然惹出這麼多禍事。六郎早就顧慮到曾懷抱郡主這件事會影響郡主清譽,所以才守口如瓶, 現在還是不知為什麼會被那姓傅的知道? 四哥絕不會說的, 那難道是郡主自己向別人去說? 郡主花容月貌, 心智不會痴呆至此吧, 這種話除了親孃和閨中密友, 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任何一個男人說的, 所以郡主應該是連八王都瞞著的。六郎百思不得其解但仍苦苦思索著。。現在怎麼辦? 被囚禁在柴房, 被當眾羞辱責罰,吃剩飯冷菜對性格堅強樂觀的六郎來說都是可以忍受的。。可是剛剛準備籌建的湛瀘營還沒有眉目,還有平妹。。還有對柴郡主, 六郎覺得有一份義務去替她澄清事實挽回名譽。。他知道, 柴郡主這個前朝孤女, 不像真正的皇上女兒, 被人潑了隨人私奔的汙水是不會有一大幫對皇上阿諛奉承的人替她分辯幫腔的。 六郎想來想去,自己倒黴也就罷了, 決不能連累一個羸弱孤女。 只有一個辦法, 就是面見皇上, 去向皇上說明一切, 至少要告訴他, 郡主和自己是清清白白的,至於與王家的婚姻,不妨承認自己有退婚之想,坦言一切, 就算皇上要罰, 也就由他吧。
還在胡思亂想, 六郎突然覺得右胸氣悶無比, 低頭一看, 涔涔鮮血正從南征時替平妹擋那一刀的舊傷處流出來,六郎知道, 剛才有幾板被不知深淺的掌刑軍兵打在背部靠上的地方, 傷口受震, 已經癒合的刀傷又崩裂了,胸口的沉悶感愈來愈烈。失血也越來越多。口乾舌燥, 環顧四周, 漆黑的柴房裡沒有一個水壺或水碗。終於六郎覺得眼前金星亂舞,一陣頭暈目眩。。再次昏死過去。。
正在這時, 柴房的門悄悄地開了。。靈兒和賽花一起走進來, 賽花看看俯臥在草蓆上的六郎, 一動不動, 月光下, 不知為什麼,六郎的臉色十分蒼白,筆直的劍眉被襯得非常的黑,大眼睛閉著, 眼眶深陷, 四周有一絲淡褐色的暗暈, 顯得很憔悴。他左臉朝下貼在冰冷的地上, 右側的嘴角掛著一絲血跡。 汗水已經把草蓆浸得發出亮光。。
“好像還沒醒過來!” 靈兒說。
賽花注視著兒子的臉龐那英俊的側影, 忽然鼻子一酸, 有點想掉淚的感覺。 因為靈兒在側, 不好讓兒媳看到自己的軟弱, 強忍著沒哭出來, 她假裝鎮靜地說:“靈兒, 去看看能否搖醒他, 他出了這麼多汗, 又捱了打, 必須多喝水, 否則腎會壞掉。”
靈兒走上前去, 伏下身, 用手去推六郎, 突然, 靈兒帶著哭腔的叫聲響徹整個空蕩蕩的柴房:“娘,不好啦, 不好啦, 血, 血, 這裡怎麼有這麼多的血!”
賽花一驚, 連忙招呼門外自己的貼身丫頭楚楚, 楚楚挑著燈籠進來一照, 大家都驚呆了, 六郎的半個右臂完全浸泡在血泊中。。。
潘美的府第,雖不像天波府那樣,是太祖皇帝御賜的百年大府,卻是一座坐落在城西江雨坊的豪華宅院。此刻,府內的西花廳裡,燭火明亮,潘美夫婦坐在紅木太師椅上,品著香茶,對面站著一個下級軍官打扮的人,正在畢恭畢敬地回話。。
“太師,小的今天一聽說楊業傳喚刑卒,就派人去打聽了,開始小的擔心他發現了什麼,嘿嘿,沒想到,是他要讓軍中刑卒去他家裡執法,而被打的正是現在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