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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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們不知道是哪兒。不過只要有人看見過她,你就能打聽到的,因為在喜鵲城沒有人喜歡她,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她很容易找著的。”
“謝謝你,安吉莉卡。”神父說,“上帝保佑你們,孩子們。”
他扛起揹包,離開花園,滿意地穿過炎熱、寂靜的街道出發了。
與輪子獸們相伴三天後,瑪麗·馬隆對他們有了更深的瞭解,他們也瞭解了很多有關她的情況。
第一天上午,他們帶著她沿著玄武岩大路走了一個小時左右,來到一條河邊的居住地。旅途很不舒服,她的手沒有地方抓,動物的背又堅硬無比。他們奔跑的速度嚇人,但輪子碰撞堅硬的路面發出的轟隆聲,以及疾行腳步的拍擊聲使她興奮不已,以致忽略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一路上,她對這種動物的生理結構有了進一步的瞭解。與那些食草動物一樣,他們長著菱形的骨架,菱形的每個角上都有一條腿。在遙遠的過去,一定是有某種古生物進化成了這樣一種結構,並且發現它管用,就如瑪麗的世界裡的一代代古爬行動物進化成中央脊椎一樣。
玄武岩大路漸漸往下,沒一會兒,就越來越陡,於是動物們就可以信步滾下了。他們把兩側的腿縮起來,或左或右地掌舵,以驚人的速度前進,把瑪麗嚇壞了,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她騎坐的這匹動物一點也沒讓她感到危險。要是有什麼東西可以抓住的話,那就更好了,她會覺得是種享受的。
在一英里長的斜坡腳下有一排大樹,旁邊有一條河,蜿蜒淌過平坦的草地。不遠處,瑪麗看見一條波光粼粼的光帶,看上去像一片更寬闊的水域,但是她沒有多看,因為動物們正朝河邊的那個居住地進發,她心裡充滿了好奇,想看看是什麼模樣。
這裡有二三十個茅棚,不很規整地排成一個圓圈——她不得不用手遮住太陽來看,是用木樑搭建的,抹灰籬笆牆,屋頂上覆蓋著茅草。其他帶輪子的動物在幹活:有的在修屋頂,有的正從河裡拖網出來,有的在運柴火。
如此看來,他們有語言,有火,有社會。大約就在這一刻,隨著從動物到人這個概念的轉變,她發現自己在思想上做了調整。這些東西不是人類,但他們是人,她對自己說;不是他們,是我們。
他們就近在咫尺,可以看清眼前的來客們了,有些村民抬起頭來看,並招呼其他人觀看。路上的隊伍慢慢停下來,瑪麗僵硬地爬下來——她知道自己的腿腳免不了要疼的。
“謝謝。”她感謝了她的她的什麼呢?坐騎?輪子?對於站在她身邊的這位眼睛明亮、和藹可親的動物,這兩個想法都是荒謬的錯誤,她最後選擇了朋友這個單詞。
他抬起鼻子,模仿她的話語:
“藉藉。”他說,大家又開懷大笑起來。
她從另一個傢伙那兒接過她的帆布揹包(藉藉!藉藉!),同他們一起走下玄武岩大路,踏上村子堅實的土地。
然後,她大開眼界的機會才真正到來了。
在後來的幾天裡,她學到了那麼多東西,以至於覺得自己又回到孩童時代,被學校的知識迷住。而且,這些輪子獸好像也被她驚呆了。首先是她的手,他們怎麼也看不夠:他們用鼻子觸控每一個關節,找出大拇指、指關節和指甲,把它們輕輕地屈曲。他們還驚奇地看著她拿起帆布揹包、把食品送到嘴裡、撓癢、梳頭和洗涮。
反過來他們也讓她摸他們的鼻子。這些鼻子柔軟無比,跟她的胳臂差不多長,連線頭部的地方粗一些,她覺得它們有足夠的威力把她的頭骨揉碎。鼻尖上兩個指頭狀的突出物具備巨大的力量,同時又不乏極致的溫柔,他們好像能夠從裡面改變面板的色調,把指狀的鼻尖從好似天鵝絨一般的柔軟變得像木頭一樣的堅硬。因此,他們既可以用它來做給那些食草動物擠奶之類的細緻活兒,也可以來乾折或砍樹枝的粗活。
瑪麗漸漸意識到他們的鼻子還起著交際的作用,鼻子的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一個聲音,來詮釋聲音的含義,所以,當發出“噓”的聲音時,如果他們的鼻子左右搖擺,就表示“水”的意思,如果鼻尖捲起就表示“雨”,鼻子朝下表示“傷心”,當脖子快速地朝左一甩,表示“嫩草”。一發現這一點,瑪麗就模仿著讓胳臂儘量按照同樣方式擺動。當動物們意識她在開始與他們交談時,高興極了。
一旦開始交談(多數是用他們的語言,儘管她也設法教了他們幾個英語單詞,但他們只會說“藉藉、草、樹、天空和河”,和念她的名字,即使這些都還稍有些艱難),他們之間的交流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