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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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畫講究的是,磨墨時心要細,落筆時膽要大。而磨墨的時候,也正是打腹稿的時候。中國的文人磨墨,就好像戰將枯坐在地圖之前一般。心神肅靜,而千軍萬馬早已瞭然心中。就像我此時,便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旁邊人的感覺,一邊磨墨,一邊在心中打腹稿。
這幅《海晏河清圖》韓伯仁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當初他在收藏界叱吒風雲的時候,成功騙過了許多大收藏家的張大千,也曾經讓自己的朋友,帶著一幅石濤的作品來他家裡讓他鑑定。而這幅畫正是眼前這幅《海晏河清圖》,當時就連韓伯仁也花了整整三個多小時,才終於確定這幅畫並不是石濤真跡。在確定這是贗品的同時,他也對這幅贗品的炮製者感佩不已。後來,經過這位朋友的介紹,韓伯仁與張大千認識。兩個人英雄相惜,都深為對方的才華所吸引。兩人談笑間,韓伯仁便問張大千仿作《海晏河清圖》的技巧,張大千當下便將各種訣竅和要門都一一告訴了韓伯仁,讓韓伯仁茅塞頓開之餘,也讚歎不已。
思量許久,將腦中韓伯仁意識中,關於張大千教給他的技法完全記起來之後,墨終於磨好,我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筆,放在硯臺中,讓它慢慢蘸飽墨汁。眼睛一直全神貫注地盯在畫紙上,不多時,我握著毛筆的右手突然一用力,舉起毛筆在畫紙的左上方果敢地畫下了第一筆。
這第一筆劃下去的時候,我並沒有抬頭,但是也察覺到一直站在我身旁看我作畫的樓院長,雙眼猛地一睜,第一次露出了驚訝不已的神情。小說而我也不看他,只是游龍走鳳般繼續在畫紙上馳騁,中國畫不比西方畫,講究的是一氣呵成。此時,我感覺剛剛好,自然是一往無前。
而隨著我在畫紙上的進度,原本站在一旁,或不解,或輕蔑,或譏笑的人,臉色全都齊整地換成了驚歎之色。約莫一個多小時之後,全畫終於畫完,我環顧四周,所有的人全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就連剛才始終無動於衷的樓蘭雪,以及她那從一開始就顯得高深莫測的父親,淮海畫院的院長,此時也一樣是瞠目結舌的模樣——因為,就算不懂畫,也該看得出來,我所畫的畫與那幅所謂張大千的贗品幾乎一模一樣,而懂畫的人,就該知道,我這幅其實更強於那幅、
如果是半個月前,即使是有韓伯仁的意識融解,見得此情此景,我恐怕也難免得意洋洋起來。
但是這段時間經過青龍戒的幾次使用,我對這種驚訝不已的神色已經有些麻木了。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多得意,只是覺得心中傲氣沖天,再加上想到青龍戒的時效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於是,我便將畫筆重重地投回硯臺,帶著一臉狂傲地冷笑著反問道:“大千先生難道只是這個層次而已嗎?”
說完,我二話不說,扭身就走。
這時候,只聽得身後的樓院長大聲說道:“楚先生,請留步!”
留步?你都傻的,我留步我就露餡了,我能留嗎?我心裡這樣想著,腳下的步子自然是跨得更快了。儘管我已經走得快得不能再快了,可是我還是被樓蘭雪她老爸給擒住了。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帥哥,我再怎麼快,還是隻能走,不能跑不是,不然豈不是成了落荒而逃?既然是走,那我就不可能快得跑,對吧?可是誰曾想到,那個看起來穩重沉靜的院長大人,他竟然真的跑著來追我,好像我欠他五百塊一樣。
等我真被他扯得轉身,一臉驚愕地望著他時,這老頭子趕緊雙手抱拳給我討饒道:“楚先生,老頭子得罪了,還請原諒。”
我轉頭看了看牆上的鐘,青龍戒到期大概還有半個小時,於是便裝著不耐煩地樣子,問道:“不知道樓老先生有什麼要見教的?”
樓院長又拱拱手,說道:“豈敢,豈敢,楚先生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對畫道的理解,老頭子只有仰首嘆息的份,哪裡還敢有什麼見教。只是剛才我看那幅贗品的時候,因為沒有放大鏡,隔得也遠,所以看了好久才看出來那是贗品。所以,就連我也險些認為只有大千先生那樣的高手,才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剛才看到楚先生略展身手,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來,那隻不過是凡手的偽作而已。只是我想問一聲,楚先生你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一下子就看出來這幅畫是贗品,而且不是張大千先生所做的贗品呢?”
我搖著頭笑了笑,說道:“樓老先生,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石濤生平與張大千的生平,有什麼相近之處?”
“生平有什麼相思之處?”樓院長皺著眉頭想了一陣,說道,“似乎都曾與佛門有緣。”
聽到這裡,我不禁在心裡暗暗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