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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是黃以恆在行政幹部學院時的同學,小縣城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風吹草動全城都能感覺到搖晃,所以縣城裡的政界的人們都說這是“第三梯隊”間的矛盾,在這個矛盾當中,黃以恆表現出了應有的大度和胸懷,以事業為重,以合安縣經濟發展的大局為重,忍讓妥協,求同存異;也有些人挑拔說黃書記心太軟,對兩個反對派姑息遷就,這等於是政治上戰略退卻,等於是放任後院起火。不過,吳成業泥鰍翻不起大浪,他不過是城建局的一個副局長,就像一篇文章中的一個無關緊要標點符號,完全可以省略或忽略不計,而鄭天良就不一樣了,他是分管工業的副縣長,負責著工業區的建設,他的殺傷力足以毀掉“五八十”工程,而黃以恆不但沒有聽信別人的讒言,還把“五八十”工程的重中之重交給了鄭天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吳成業反對後說不幹就不幹了,而鄭天良卻不一樣,他雖然在會上反對,但他在會後仍然嚴格執行縣委縣政府形成的各項決議,工作照樣地幹,這就是說原則性比吳成業強。
吳成業在商貿大道建設中總是提出這樣那樣的責難和反對意見,黃以恆並不跟他計較,就讓他在一邊負責監管進度,決策上的事和投入的事就不讓他插手了,拆遷遇到困難的時候,也不讓他出去衝鋒陷陣了,現在縣裡成立了拆遷辦,合和醬菜廠廠長於江海已經被招工進了拆遷辦,轉了城鎮戶口,還當上拆遷辦第三小組的組長,享受副股級幹部待遇,黃以恆就此事徵求鄭天良意見時還說對於江海這樣的顧全大局的同志應該給予重用,並讓鄭天良負責找於江海談招工轉戶口當股級幹部的事,這等於黃以恆出禮金讓鄭天良出面做人情,鄭天良找於江海談話,於江海很平靜,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他說他不想再醃醬菜了。鄭天良感到於江海似乎從一開始向他辭職的時候就有些蹊蹺,也許他早就跟黃以恆聯起手來準備對合和廠下手了,但鄭天良不往深處想,他是一個複雜問題簡單化的人。吳成業在於江海負責宏光大道沿途農戶拆遷後,就輕鬆了許多,他有時嘴裡哼著京劇看於江海跟老百姓打架,實在過分了,他就上前去拉架。於江海乾了一個多月,臉上就被劃出許多道血痕,憑著血跡斑斑的形象於江海迅速地轉幹了,成為了正式的國家幹部。國家幹部於江海下手更狠了,終於有一天被老百姓砸斷了一條胳膊,住進了醫院,黃以恆到醫院看望了他,稱讚他為合安的改革與發展付出了血的代價,黃以恆讓宣中陽送去了“蜂王漿”和“中華鱉精”,於江海感動得當場就流下了淚水。鄭天良去醫院看於江海的時候將他罵了一頓:“我要是再看到你跟老百姓打架,我就叫公安局將你抓起來!”第二天宣中陽告訴於江海,打他的幾個老百姓已經被公安局抓起來了,拘留十五天,外加罰款。
黃以恆將吳成業找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開始兩人還開了幾句玩笑。當領導有時候要學會跟下級開玩笑,開玩笑表示領導很親切,很平易近人,容易造成與民同樂的氛圍。黃以恆最近也學會了開玩笑,有下級說黃書記也開玩笑了,黃以恆就說這叫苦中作樂,工作壓力這麼大,不開開玩笑,讓神經鬆弛一下,那自己的辦公室就離馬克思的辦公室不遠了,這話就很有些玩笑的成份了。大家就都笑了起來,那年頭有一首歌叫《笑比哭好》,勸人們不管面對如何的挫折都要笑,然而像於江海那樣,腿都被打斷了你還要他笑,這是不大可能的。
黃以恆將吳成業按到沙發上坐下,就開玩笑說:“你們當過反革命的就是不一樣,走路都是橫著走,文革中當過反革命的人就跟當過老紅軍一樣,資格太老,誰都不敢得罪你們這些反革命。”
吳成業也被這無拘無束的玩笑弄得情緒很輕鬆起來,他說:“當過反革命的人就像出家的和尚,牢都坐過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黃以恆說:“是呀,連林彪都敢反,還不敢反縣委書記嗎?”
吳成業說:“我可沒反過你呀,你不能再給我打一次反革命了。”
黃以恆說:“你反‘五八十’工程,算不算反我呢?那我告訴你,‘五八十’垮了承擔責任的是我,而不是鄭天良和你,我的老同學,你想過沒有?你是不是覺得在老同學困難的時候應該幫我一把。”
話題漸漸切入正題。吳成業說:“我能做的事當然會做,我不能做的事想做也做不了。比如說,跟老百姓打架。”
黃以恆說:“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什麼打架不打架的,這叫發生糾紛,出現糾紛妥善解決不就行了,怎麼能把黨群關係幹群關係對立起來呢?我今天找你來是讓你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