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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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搭箭,飛射如電。
他的箭遠不同於箭營普通士兵,箭上有空腔,離弦就帶著一股令人心驚膽戰的尖嘯。箭勁雄渾,箭路筆直,直射黑袍老人的背心。從者已經來不及揮舞沉重的銅盾,最後一人忽地煞住,筆直地站住,迎著古月衣的箭伸手,套著鐵籠手的五指張開。
箭準確地射進了他的掌心,透穿了鐵籠手的防禦,直到足足半支箭穿透了他的手心,才耗盡了力量。
從者定定地站著,紋絲不動,彷彿完全感覺不到受傷的疼痛。片刻,他縮回手,以另外一隻手摺斷箭桿,扔掉箭頭,把連著箭尾的半支斷箭也從傷口中拔出,默默地扔在泥土裡。
此時,黑馬和其他三名從者也都停下了。
老人和古月衣遙望,微微點頭:“不錯,作為一個普通人,你算是很強的了。”
“還沒完!”拉住戰馬的古月衣冷冷地說。
他說完這句,胯下的戰馬全身痠軟,整個地趴倒在地。老人似乎微微吃了一驚,隨即黑色的影子從距離他極近的地方飛躍而起,空中劍鳴如扣銅鐘,接近老人的時候,偷襲者腰間的古劍也無法再保持平靜。劍出鞘的時候,青色的鐵光揮灑出半弧,速度、時機、位置,都精確得難以防禦,古月衣的一箭引開了從者的注意,息衍抓住了這個剎那。
老人的琴聲止息,黑馬人立起來奮力踢動前蹄,似乎是通人性地想要擊退息衍。
還是那名受傷的從者,他和息衍一同躍起,他從老人的馬背上拔了劍。他的劍長度是古劍靜都的兩倍,劍脊厚如砧板,寬闊的劍身超過成年人一隻手掌的寬度,看光澤是純粹的青銅鑄造,它的重量看起來根本不是一個人所能揮舞的,更像北辰廟裡祭祀武神的祭器。可是那名從者身形巨大,和息衍比起來,根本就是一個魁梧的戰神,他揮著這樣一把森嚴的巨劍,速度也並不亞於息衍,兩柄劍在空中撞擊,“嚓”的一聲。
息衍借勢翻身,在從者沉重的身體上一蹬,反射出去。人一落地,劍尖點地,黑色的血沿著劍脊慢慢融入土裡。
從者揮舞巨劍的手臂和那柄可怕的青銅劍落在了他的腳下,一潑小小的血霧從傷口裡噴湧出來。從者依然沒有任何疼痛的反應,他以另外一隻手用力掐住斷臂的臂彎處,防止失血過多,然後低頭退回了黑馬的旁邊。
“你比他強,”老人威嚴地問,“你是誰?”
“不要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你們這些目中無人的東西,還以為自己只是小小的受挫,而依舊穩操著勝算麼?看看你前方吧!”息衍起身橫劍,聲音冷冷的。息轅從未聽過叔叔用這樣殺意畢露的語氣說話。
老人抬頭看向前方,火把圍繞中,白毅立於白馬背上,手中銀灰色的長弓漲滿,箭指老人的眉心。白毅的臉上沒有表情,雙臂紋絲不動,有如鐵鑄。
老人和他的從者們似乎都被震懾了,方才古月衣發箭,距離老人更近,可是從者依舊能靠損傷一隻手輕易地擋下,而這時的白毅卻讓他們站在那裡不敢挪動,似乎那箭鏃上的銀灰色寒光抽走了他們的魂魄和膽量。周圍的空氣沉凝而寒冷,死寂中只有火焰燃燒的噼啪聲。
老人低頭看了一眼橫劍的息衍,微微點頭:“古劍靜都,那麼是御殿羽將軍息衍閣下。”
他又轉向白毅:“長弓追翼,那麼遠處的必然是御殿月將軍白毅閣下了。”
息衍和白毅都不說話。
“真是巧妙的戰術配合,我聽說過被長弓追翼鎖住的結果,那是一張無從防禦,也無從躲閃的弓。”老人說,“息將軍以尊貴之身,冒著絕大的危險和我的從者搏殺,為了引開我身後的從者,換取白將軍瞄準我的機會,真是難得的戰術。”
他身後的從者們緩緩地彼此對視,似乎以眼神傳遞著什麼資訊。
“不要在長薪箭下冒險。”老人輕聲說,制止了他們的圖謀。
“不過白將軍,你確實是可以威脅我的人,然而在這種霧氣之下,你這一箭有自信可以殺死我麼?”他問,“如果沒有,何不把這場戰鬥留到將來呢?”
息衍也調轉頭,看著立在馬鞍上的白袍將軍。依舊是死寂,白毅拉弓瞄準的動作完成之後,彷彿一塊石頭,連呼吸也沒有。
“我沒有絕對的把握。”白毅終於開口。
“那麼這次謝謝白毅將軍,如果白將軍的運氣好,我們很快還會再見。”老人點了點頭,“一天之內,看見了三個讓我期待已久的人,真是幸事。”
“如果再見,你我可能都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白毅緩緩收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