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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急躁所招致,其過若此,如何能恕?」
想到此處,更是愧疚難當,低聲道:「紫緣姑娘,在下行事不當,害姑娘遭
受了這等驚擾,我我真不知如何道歉才是。」
紫緣雙頰透紅,柔聲道:「文公子,你別老是怪罪自己啦,我沒有這樣
想過的。算起來,還是我自己太糊塗了,竟然就這樣被騙唉,當時我聽
到你被捉走,真的是急死了,好像都不會想事情了」
這幾句話說到後來,語音極輕,直如喃喃自語,似是漫不經意,卻滿是
繾綣依戀之意,文淵聽來,心中柔情忽起,不自覺握住了紫緣雙手。
紫緣嬌軀一顫,手掌感受著文淵掌心的溫熱,仰起頭來,原先明亮的眼
眸似乎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水雲,柔和迷濛,臉上微染赧紅,彷佛不敢正視文
淵。
兩人相對凝望,一時之間,四下唯聞溪流泠泠之聲。紫緣一顆心怦怦直
跳,低聲道:「那,文文公子,你又怎麼會到京城來?」文淵愣了一愣
,像是突然驚醒一般,臉上一紅,輕輕放開紫緣的手,說道:「我是來找任
兄的。」便把如何與藍靈玉相識、知曉巾幗莊之危、尋找向揚和任劍清諸事
一一說了。
紫緣聽罷,說道:「這麼說來,你該趕緊回城裡去找任大俠才是。可是
」文淵點了點頭,道:「現在城裡只怕鬧得厲害,王山定然會派人四下
搜尋我們下落,只怕我們兩人都不能進城了。」紫緣低眉沉思,說道:「倘
若巾幗莊這事當真十分要緊,任大俠應該不會全無耳聞,也許此刻他正在往
巾幗莊的路上,甚至已經到了巾幗莊,也未可知。」
文淵道:「若然如此,那是最好不過了。」提及任劍清,文淵登時想到
文武七絃琴,問道:「對了,紫緣姑娘,你是怎麼彈起文武七絃琴的?」紫
緣微笑道:「彈琴就是這麼彈法,有什麼可說的?」文淵道:「不,這張琴
是我師門的重寶,有別於一般古琴,若非武學高手,以內力奏琴,應當是發
不出聲響的,是一樣修練內功的法門。」
紫緣聽得好奇,道:「這麼說來,我能彈這張琴,倒算是反常了。」文
淵想了一想,道:「嗯,當時我本來打不過那衛高辛,你一彈琴,我使出來
的劍法都跟曲調摻雜變化了,連我自己也料想不到」接著沉吟半晌,將
琴交給紫緣,道:「紫緣姑娘,請你再彈一次,我想學學這手法。」
紫緣端坐撫琴,笑道:「文公子當真好學,你彈琴比我好上百倍,只怕
學來也是無用呢。」文淵笑道:「此乃『不教不學,悶然不見己缺』,姑娘
樂理精妙,在下感佩無已,如何能不求教?」紫緣不禁微笑,道:「文公子
既然如此學而不厭,小女子只好也來誨人不倦一下。」纖指輕巧,琴聲錚錚
而鳴,乃是一首「御風行」。
文淵靜靜觀察紫緣手下指法,傾聽琴音,忽然身子挪動,兩手輕輕按在
紫緣手背上。紫緣臉上一熱,隨即瞭然:「文公子是要知道我下手的輕重緩
急。」文淵精通樂律,手掌隨著紫緣彈奏而波動,絲毫不妨礙到紫緣。紫緣
想起兩人見面之日,結緣閣之中,她便曾這樣按著文淵雙手,彈著「漢宮秋
月」的曲子,此時情景正好相反過來,忽覺心底湧起一陣害羞,琴曲中不自
覺地大顯纏綿之意。
文淵卻專心凝思琴意與武學相應之處,將紫緣至柔之手法與自己的手法
互相印證,忽然雙手旁移,落在琴絃之上,內力激發,四隻手竟一齊彈起琴
來。
這一下奇異之極,自有琴以來,絕無兩人同奏一琴之理,無論任何人聽
之,必斥之為荒誕不經。萬不料此時卻有一對男女如此奏起琴來,手法捷然
不同,妙在兩雙手似乎各彈各的,絕不相觸干擾,卻又是同彈一曲,音調相
融,渾然天成。若非兩人心意一致,音律造詣又是深奧得不分軒輊,絕不能
夠成此異象。
紫緣見文淵如此,雖然頗覺訝異,但合奏之下,竟全無窒礙,不禁驚奇
萬分,當下也不停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