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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元波估計一下形勢,更不怠慢,穩快地推開門窗,人已躥了出去,像一支箭般向水面疾射。
當他身形投入水中之時,只發出很小的聲音,亦不曾濺起水花。可見得他的水上功夫相當高明。
巨炕上沒有一點動靜,顯然公孫元波滑溜敏快的動作未被發現,不過在振頂上懸掛著的一盞紅燈,忽然轉變為黃色,並且似乎被江風吹得直晃起來。但大體上來說,不論是船上也好,岸上也好,都沒有一點異狀。
公孫元波在水底潛泅,一口氣就出去了四五丈,這才冒上水面換氣,同時檢視四下動靜。
冰冷刺骨的河水使他感到麻木,奇寒難當。公孫元波連忙運一口真氣透過丹田,激起三昧真火,頓時驅寒逐冷,四肢百骸均有暖意。
如是普通的人,在這等奇寒極凍的河水中泡上一下,非得立時凍僵不可。公孫元波雖是可以運功禦寒,但仍然不能持久。
到得岸邊,回頭望去,但見那艘巨航順流而去,已經又駛行了半箭之遙。
他安心地舒一口氣,但覺這一下恢復自由,簡直像做夢一般,容易得叫人難以置信。
在黑暗中,這個英俊的青年抖肩笑了一下,忖道:“我的運氣向來不錯,雖是瀕臨死亡邊緣,仍然讓我躲過大劫。哈!大小姐你一定想不到吧?”
此時夜風吹拂過他溼透了的身子,使他機伶伶地打個冷戰,連忙暫時收起滿心得意欣喜之情,放開腳步,向前奔去。
他必須借奔跑以使身體發熱,抵禦陣陣刺骨的奇寒。同時也順便找一處人家,看看能不能借到衣服替換。
對於大小姐追上來的可能性,公孫元波認為微之又微。因為船隻一直在行駛,又是在河中心,是以兩岸的任何地點都可以著陸,完全無法估測。不過他飽受訓練,對此仍然不敢大意,依然機警地時時留意後面的動靜。
大約奔出十餘里,到了一處村莊。但見此在倒也人煙稠密,大約在千戶以上。高大寬敞的屋宅,竟有數十家之多。可見得此村相當富裕,或是出過不少顯貴人物,方有這許多高大的第宅。
公孫元波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尚有燈光的,過去拍門。果然有人來應,並且如他之願,給他換了衣服,供他宿處。
這等情形並不希奇,不論是素封大戶,抑是小康之家,都會時時行個方便,收留過路之人。
公孫元波略略睡了一覺,天明時向主人家道謝辭別之後,便匆匆上路。
他去得很急,中午時分已趕到鉅鹿。在鉅鹿打過尖,便躲在茅廁中,把靴邊的皮面撕開,從夾層中取出一張銀票。之後,他到街上找到一家銀莊,兌換銀兩以及幾張面額較小的銀票,就趕到騾馬行去選購坐騎。
要知他雖是身懷武功,練就了陸地飛騰之術,腳程甚快,但這等趕路功夫,只有在晚上施展才行。如是大白天一路飛奔,自是惹得行旅側目,這麼一來,訊息將很快被大小姐手下打聽到,所以他想趕路,只好借重腳力。
當下策騎急駛,所取的方向正是直指京師。饒是他身強力壯,擅長趕路,但也費了兩天之久,才抵達京師。那匹牲口,已經顯出筋疲力竭的樣子。
公孫元波讓它緩緩而行,轉到宣武門外大街,在一家專賣香燭紙馬的店鋪門口停住。
店內出來一名夥計,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接過緩繩,一面牽馬行開,一面道:“林老爹在裡面。”
公孫元波急急跨入店內。櫃檯內有個老人,推開手中的算盤,抬頭望著這個青年人,含笑道:“你來得甚快,杜平才到了不夠一個時辰。”
公孫元波瞧著這個紅光滿面的老人,急急問道:“林老爹,杜平在哪兒?”
林老爹發出和藹可親的笑聲,道:“杜乎在後面衚衕的木樓上休息。元波你別急,他一路上很平安,沒有一點問題。我們早已仔細盤問過了。”
公孫元波透一口大氣,寬慰地道:“那就好了,我先找他談談,回頭再來陪您。”
林老爹揮手道:“好,好,你去吧!”
公孫元波馬上回身出店。林老爹的面色突然變得很嚴肅,慈祥的眼睛射出銳利智慧的光芒。
他尋思了一下,便離開櫃檯,走到後進的一個房間內。那兒有兩個中年人正在談話,見林老爹進來,都趕快起來,態度十分恭敬。
林老爹道:“你們從暗門出去。王義你到後面衚衕去,公孫元波剛剛趕到,正前去找杜平,你的任務是盯著他。”王義面上浮起迷惑之色,道:“公孫元波也會有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