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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出廳外。外面是個院子,但卻不見天日,只不過佈置得像個院落而已。
到處都可見到明亮的紗燈,卻見不到一絲陽光。房七站拍一下手掌,兩個黃衣宮裝待婢奔過來。她向這兩名侍婢交代了幾句話,她們就迅速分頭走了。
房七姑懷著沉重的心情,長長嘆口氣,在院門邊一張長石凳上坐下來,目光漫無目的,茫然四瞧。
她腦海中老是抹不掉屠雙勝的影子,他的氣概、他奇怪的決心以及他無意中流露出躲避她的意思。這樣的一個男人,實在使她想不透,也忘不了,所以她這幾天為了這個影子,變得憔悴消瘦輕輕的嘆氣聲飄散在院落中,很像是深閨中寂寞的嘆息。
練功室內的公孫元波已經把鞋襪脫掉,全身的衣服也都松過,然後盤膝坐在榻上。
他收攝心神,運功行氣,按照森羅宮秘傳心法,一股真氣,穿經透穴地全身運轉起來。
只瞬息間他已進入物我皆忘的境界,堅凝強勁的真氣,受他心靈有意無意的存想之下,繼續透運於全身經脈間。
練功室內外靜寂無聲,好像在這個地底的世界裡,沒有任何生物似的。
在院子裡,房七姑仍然神遊在悵惆神傷之中。
她壓根兒沒有絲毫警惕,因為這森羅宮多少年來還未有過外人侵入。
但她耳目的聰敏仍然不同凡響,院門外一陣細碎有如風吹落葉的微響,已經把她驚動了。
她“喇”地躍出院外。那外面是個更大的院落,看來很有廣場的味道。
在院門外兩三丈左右處,一個黑衣女子猛可停了步,驚訝地望著房七姑。
房七姑透了一口大氣,道:“啊!原來是彭二姐,可真把我嚇了一跳!”
那個黑衣女子冷峻如冰的面上沒有一絲笑意,用平板單調的聲音道:“為什麼嚇一跳?”
房七姑道:“彭二姐敢情還不知道,小王爺在練功室內修習無上玄功。老王爺命我在此守候,不許任何人驚動他。”
彭二姑道:“哼!這種大事情,也不先讓我知道。”
房七姑不覺也生氣了,因為連她也是臨時才得知的,可見得趙王爺和公孫元彼此一決定,乃是突如其來的。換言之,連老王爺他們自己事先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決定。
既然大家都不是事先計劃決定的事,彭二姑有什麼好嫉妒的?況且老王爺本來就無須事事先行通知她。
不過房七姑年紀雖輕,究竟是經歷過不少場面的人,故此她面上並沒有露出不悅,反而推波助瀾地道:“是啊!應該先通知二姐你才對,老王爺一定是事情太忙了。”
彭二姑道:“他有什麼忙的?本宮裡裡外外,都是我們姊妹給照顧得妥妥當當。”
房七站故意裝出無心地說道:“二姐說得是,我最近真是忙得團團轉,老王爺命我做這做那,總沒個完的時候。你也知道的,這位公孫小王爺可真不好伺候呢!”
這話一下子擊中了彭二站的心事,身於微微震動一下。
那英俊聰明的公孫元波,應該由她來照顧才對,可是老王爺一次都不曾給過她這種機會。
她恨恨地瞪了房七姑一眼,對這張清麗絕俗的臉蛋,泛起說不盡的忌恨。
她轉身行開,耳中聽到房七姑得意的輕笑聲,心中更加氣憤。
走出十來步,突然感到有異,陡然停步向左右望去。
右邊牆腳有一口水井,並欄高達四尺。她目光到時,恰好見到一隻手伸上來,捂住了井欄邊緣。
彭二站第一個念頭是過去剁斷這隻手,讓那個人跌回原處。
但第二個念頭卻使她完全改變了,面上還浮起了一絲陰毒的冷笑。
她緩緩行過去,一面回頭檢視,只見房七姑早已經退回院落中,這一片廣場內,只有她一個人。
一顆亂蓬蓬的人頭從井欄邊伸出來,目光一下子就碰到了彭二站冰冷而又像電光的眼神,登時駭了一跳,幾乎鬆手跌下去。
彭二姑只冷冷地凝視著這個男人,沒有作聲,那男人也迅即鎮定下來。
彭二姑再迅快地回頭檢視一下,目光又回到井欄上的男人面上。
那男人笑一下,輕輕道:“姑娘,你貴姓?”
彭二姑道:“我是彭二姑娘。”
那男人道:“啊!是彭二姑娘,幸會得很,在下是”
他的話聲被彭二姑打斷,因為她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說道:“我知道你是急行客步無影,這口水井就是三光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