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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將我安置在翠微居。我知這翠微居雖小,但卻是孔瑄的寢殿,他曾說過他孃親生前也住在這裡,我便推辭不肯。誰想那孔瑄當著眾人振振有詞,說什麼“公主乃是未來天下百鳥之主,只有住於終南山最高之處,方能顯我孔雀一族恭敬之意。”孔雀族數十位長老齊聲附和,我推辭不得,只得隨著婢女去了。
翠微居的床褥起居之物依然都是一色兒的翠綠,只是全部換成了新的。看到屏風後飄著各色花瓣的巨大浴桶,我頓時將壓在心頭的煩心事全部拋於腦後,跳進去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中途大概有婢女悄無聲息地進來過,因為我洗完後邁出浴桶,發現屏風外多了幾套樣式精美繁複的長裙,裙上無不用金線銀絲繡著鳳凰。我想了想,還是取了自己包袱中另一套乾淨的男裝換上了。
沐浴完後已到月上之時,容顏俏麗的婢女恭敬地在前方帶路,引我往靈雀殿而去。前往靈雀殿的路上,婢女引著我與哥哥們、十位鳳族子弟以及鶴族小將鶴逸與鷹族將軍鷹夙匯合,眾人一路談笑著往靈雀殿而去。
今夜月色溶溶,皎潔的月輪靜靜地掛在天邊,幾粒疏疏朗朗的星子點綴在明淨的夜空中,夜晚的山風極其清冽,拂過臉頰令人心神安寧,此前經歷過的那些血腥喧囂的場景,彷彿都漸漸在這靜謐美麗的夜色中消散了。
靈雀殿前的廣場上,已經燃起一堆巨大的篝火,四面擺了數十張青銅案桌,將那篝火圍在正中,形成一個回字形。那正在與一位長老交談的綠衣青年聽聞腳步聲便回過頭來,笑著上前向我們見禮。
“臣見今日月色格外清朗,索性將這宴席從靈雀殿中搬了出來,不知公主與大殿下是否怪臣自作主張?”
“族長有傷在身,不必多禮了。”大哥溫和地道。他抬眸看了看四周,讚道:“如此頗有野趣,倒比在殿中令人自在愜意。”
“大哥說得極是。族長諸多安排甚是妥當周全,此番真是有勞孔雀一族了。”我做出客套疏遠的模樣,微笑著看著孔瑄道。
孔瑄微微一笑,當下也不多言,親自領我們入了席。
雖然鳳族以鳳為尊,但我堅持大哥乃是統帥,他便坐在面西的首位,我坐在他左手下方,凰鳴在我右邊,而後是凰瑾、凰楓等鳳族子弟一順往下。孔瑄坐在大哥右手下方,他右邊依次是鷹族將軍鷹夙,鶴族小將鶴逸,孔雀族的十餘位長老,不知為何那孔雀族的公主孔嬌卻不見蹤影。
坐定以後,婢女便將格式美酒珍饈流水般地呈了上來,孔瑄舉杯說了一席極為得體的說辭,宴席便開始了。
雖然腹中頗為飢餓,但是對面孔雀那雙光華流轉的桃花眼時不時地掃過我,我一抬頭就少不得要與他四目相對,這令我頗不自在,以致很有些坐如針扎,食不下咽。不過後來想想這廝應該不知我當日頂了凰楓的面孔才是,我又何必庸人自擾之?便目不斜視地盯著桌子上的美酒佳餚,斂容作大家閨秀狀。
突然我右手一痛,愕然扭頭一瞧,看見旁邊的凰鳴正看著我,向對面努嘴。我一看,原來是孔雀族一位鬚髮皆白的長老正離席向我拜倒,顫顫巍巍地不知道在說什麼,依稀是“當年陛下鳳姿如今公主臣萬幸”絮絮叨叨含糊不清地說完又嘣嘣嘣磕了三個頭,我趕緊手忙腳亂地起身回禮,坐下時正瞥見對面那孔雀嘴角勾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光華流轉的雙眸定定地看著我。我臉上一紅,坐下胡亂拿了塊糕點吃著。
席間觥籌交錯自不必說,我竟是聽不進去。偶爾有人與我說話,我便起來回禮,間或飲些清淡的果酒。其餘時間便有些走神。我有時偷偷看看凰楓,他今日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絲袍,越發顯得容色豔麗,不曉得孔雀有沒有拿眼睛騷擾於他,我又不敢去看孔雀那廝,心裡便很是糾結。
不知不覺月已中天,宴飲已入佳境,賓主盡歡,人人面上都浮上了淡淡的酡紅,即使是與孔雀族似乎頗有過節的鶴族,那鶴逸也親自向孔瑄敬了幾回酒。
眾人之間幾輪美酒敬完,只聽那孔瑄清越的聲音朗聲道:“臣胞妹孔嬌,願為貴客獻舞助興。”說罷擊掌三聲,四周絲竹之聲頓起,有一隻通體潔白的孔雀在旖旎的夜色中緩緩地向我們所在之處飛來,背後正是一輪皎潔無比的明月,彷彿她是來自月宮一般。
孔嬌這個出場美得很是震撼,一時之間宴飲之聲頓止,滿座皆是鴉雀無聲。
只見她輕盈地落在地上,滿身潔白的羽毛瞬間退去,化作纖細嬌美的少女,赤著一雙玉足站在地上。眼下她依舊戴著薄薄的面紗,滿頭青絲盤作驚鴻逐月髻,頭上綴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