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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寒。
“讓我想想對了,說是好久之前,學校的生物課有過解剖兔子的課程。這根本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某一次上課時,一個同學因為好玩,堅持要把兔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跟他同組的一個同學想勸阻他,不怎麼的就打了起來。爭執中,兩個人手中都還拿著刀,結果勸阻他的人失手捅死了他。於是,學校取消了解剖課。這次意外發生就是發生在一個雷雨天裡,據說那個殺他的同學也在某一個雷雨天被人發現死在舊樓裡。他身上全是刀痕,被切下的肉散落一地。”
胖子笑笑,繼續說:“這事還沒完呢。以後每次雷雨天的晚上,都會在舊樓裡發現一具破碎的屍體。不過啊,全是貓啊、狗啊、雞啊什麼的。據說生物老師說,犯人一開始的手法非常笨拙,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學習過解剖的生手。不過,隨著屍體的增多,切割手法也愈加完美。我記得上一次出現是在三年前,死的是一隻貓。我也去看過,一個個器官完好無損地擺了一地。就是我這樣的外行也可以看出,解剖它的是一個高手,最起碼也得是個熟練的外科醫生。”
“貓?”易靈回想起那晚,他的的確確聽到某處傳來貓叫聲。
夏末,天黑得比較晚。但雨天就不一樣了,尤其是現在這樣的雷雨天。厚厚的積雨雲將陽光徹底隔離大地,巨大的影子投在地上,暗如黑夜。舊樓旁邊的新樓裡,只有零星的幾扇窗戶還透著燈光。燈光經過雨水的折射已模糊不清,到達舊樓時連原先亮度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遠處的燈光儘管微弱,但還是有一點用處的。比如說,易靈現在就能看到胖子身後,突然閃過一道光,像是鏡子的反光。易靈看了看錶,放學時分他們來到舊樓。現在剛剛過了一個小時,才六點。易靈覺得這個時間,應該還不能算是晚上。
易靈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很明顯,某個人不是這麼認為。
易靈猛然踢出一腳,正踢中胖子的胸膛。胖子向右邊飛去,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堪堪劃過胖子的身體。胖子跌坐在地上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當他看清剛剛在自己身後的東西時,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劉鏡蘭迅速回過神,不知哪個人格控制了主導權,處於她那個角度只能看見空中飛舞著一道白光。白光如有生命般糾纏住易靈,它似乎也知道易靈是眾人中最強的。易靈狼狽地閃躲著,絲毫沒有反擊的意思。易雪想衝過去幫他,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怕誤傷易靈。
劉鏡蘭急了,大叫道:“你快還手啊!”
易靈聽見這句話,只能苦笑。他不是不想反擊,而是不知道從何下手。他現在算是瞭解什麼叫“雷雨夜的解剖手”了。
它只有一隻手,不,應該說,它就是一隻手。
藉著刀刃的反光,易靈只能大致看清手的輪廓。那隻手像是燒焦的木炭,融於黑暗之中,隱隱閃動著暗色的光芒。銀色的刀刃和焦黑的手形成鮮明對比,卻又有機地融合在一起。刀刃在手中翻飛,削、刺、切、劈,動作配合得如此嫻熟完美,已然分不明刀和手,究竟誰是誰的一部分。
沒有胳膊的束縛,手以人類所無法達到的角度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專找易靈最薄弱的地方下手。白光閃電般越舞越急,編織成一片光網,彷彿要捕捉、切碎黑暗。光網在黑暗中幻化,遊走於其間的英俊少年被染上一層聖潔的光。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死亡更聖潔。
只有在戰鬥的時候,易靈的腦子才最清醒。一開始看見那隻手時,易靈心中還有些恐怖。當戰鬥開始後不久,他已忘記自己的對手不是人類。在他的眼睛裡,只有黑暗的那一道白光。白光如此耀眼,如此醒目,如此美麗。易靈如同一個高明的舞者,在刀刃邊起舞。寒冷的刀刃劃過時,面板不自覺地戰慄,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憑藉超乎常人的反射神經和腳力,他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那致命的一刀。如果被擊中,每一刀都將是致命的一刀。
刀捲起的風聲蓋過外面的風雨聲,胖子和劉鏡蘭一動不動,生怕被這刀風撕裂。易雪緊握住匕首,她在等待衝進刀網的機會。
刀風外的三人度秒如年,刀風內的一人度年如秒。
沉浸於戰鬥之中,易靈早已忘記時間的流逝,忘記自己的存在。耳邊的風聲不見了,窗外的雨聲不見了,鳴動的雷聲不見了,刀刃的嘯聲不見了,整個世界彷彿變成一部默片。在易靈眼中,刀光的運動軌跡越來越清晰。究竟是刀變慢,還是自己變快?易靈不在乎,他只知道,再差一點他就能超越這隻手。
白光一點點靠近易靈,網開始收攏。上百道白光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