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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畏冷。但他的指尖發白,鼻頭微紅,眼梢微揚的鳳眼半眯著,伸出手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香濃的咖啡,嘴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意。白皙的手拈來一張紙巾在嘴角擦過。一番動作透出骨子裡的高雅,血脈中的貴胄。
但此時,他似乎有些不耐,挑起眼透過無框的眼鏡看了看對面的男人:“劉部長,關於你的幻想我已經聽了兩個小時。那麼,你到底來找我有什麼意圖呢?”
被質問的男子又打了一個寒顫,僵硬的面部肌肉擠出一個難看到家的笑容,開口道:“莊先生,我,我是想請你幫忙啊。我無怨無故被人關了兩天,醒過來就覺得自己殺了人,可,可我不能做那種事的。”
他輕聲嘆氣,隨後直截了當的建議劉部長:“你可以去自首了。”
“不,不可能,我不能做那種事!”
面對劉部長的搶白,他不明意義地笑著,這讓對面的人更加急切,肥胖的臀部蹭到沙發邊緣。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莊先生。“劉部長急切地說,“我不能去警察局啊,萬一我真的殺了人怎麼辦?您想想,那可是要被判死刑的事啊。”
“與我何干?”
“我知道這不關您的事。可除了警察,我只能找私家偵探。您就看在您哥哥我們董事長的面子上幫幫我吧。”
“你是卓然的員工,有事也該去找他。”
“拜託了啊莊先生。”劉部長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肚子上的贅肉晃了晃,看上去有些令人發笑。
他很巧妙地把手抽出來,笑問:“為什麼找我呢?私家偵探不止我一個。”
“我知道您在年初還破獲一起連環殺人案,同行們都尊稱您一聲‘逸公子’,您就當我是越次了,委託費您開什麼價位都可以。”
峰眉一挑:“你覺得我莊卓逸缺錢?”
“不不不。”劉部長趕忙改口,“不是這個意思。做什麼事不都得講究個名正言順嘛,我這也是求著你呢。”
不願再跟此人囉嗦,他垂下眼簾,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一副漠然的態度。這種反應即便是傻瓜都能看明白,他是鐵了心不會幫忙。但劉部長仍不死心,口沫橫飛地說了很多足夠讓人牙根發酸的奉承話。可任憑他把嘴上的肉磨薄幾層對方也不動心。
“莊先生啊,你也太鐵石心腸了。”
“怎麼,你才知道?”他笑問著。
劉部長狠狠心:“我也不奢望您能幫我了,但是您必須幫我搞清楚,我到底是殺人了還是沒殺人?我在那個小倉庫裡”
“我知道。”他打斷了對方的話,“你在8月6號下午被人打暈,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屋子裡。沒人給你食物和水沒人出現。然後,你的大腦裡就有了一段在海邊將一個男孩掐死的記憶。但是這段記憶很模糊,不完整。你只是覺得自己殺了人。到了8月8號早上05:00點,有一個裝卸工幫你開啟了大門,你出去才知道是荒郊的一個廢舊車庫。”
“對對對。”劉部長拼命地點頭。
唉他無可奈何地嘆息,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你看我身上哪一塊地方像心理學家?你殺沒殺人,我根本沒法給你答案。“說著,歪歪頭,笑得人畜無害,“但是我可以給你建議。”
“什麼?”
“報警。”
我能掐死這破孩子嗎?劉部長咬牙切齒地想。
就在跟這胖子僵持不下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他看也不看便拿來接聽,說:“喂?”
“卓逸,我是藤律師。莊董出事了,今早市警察局的人來說有起謀殺案要他協助調查,被帶去警局,結果到現在都不放人,就連我也不準跟莊董見面。”
“早上什麼時候?”
“九點走的。”
“你現在好吧,你等著,別走開,我這就過去。”
電話那端的律師似乎有話沒說完,但他立刻掛了電話。抬起頭瞥了眼神色窘迫的胖子。笑問:“劉剛,你”
“是劉鐵。”
他歉意地點點頭:“劉部長,你先回家,今晚或者明早我會聯絡你。”
“這麼說,你肯幫我了?”劉部長露出驚喜的表情,恨不得現在就讓莊卓逸說出個子午卯酉來。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說:“我剛才的話不是跟你開玩笑。不管你殺沒殺人,遇襲被監禁了兩天這事的確需要報警。如果你不敢,那就等我的聯絡吧。”
“我等,我等!”劉部長激動了,“我肯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