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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頭沒腦的一句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心疼和惋惜,硬生生打碎了俊陽所有的怨惱。胸膛裡的一顆心驟然縮緊,竟有了酸溜溜的感觸。他不由得暗自嘆息,就著這樣的姿勢也低頭看著彼此的手,悶悶地說:“還好。”
“我是不是該學點功夫?”
不確定的口氣,謹慎的試探,又或者是過於輕柔的聲音。俊陽在一瞬間幾乎忍不住用力去擁抱他。但這種感覺實在很奇怪,俊陽並不覺得喜歡卓逸什麼,簡單些說來,自己似乎已經沒有再去喜歡的心了。只是,拋去那些模糊不清的感覺,眼下還是捨不得看他這個小心翼翼的樣子。亂七八糟的想法攪合在一起還沒有理出頭緒,懷裡的人忽然很沮喪地說:“眼睛疼。”
“什麼?”
“剛才我把木盆摔進水裡,裡面的梅子酒濺出來了。”
“濺到眼睛裡了?”
卓逸點點頭,苦笑幾聲。
“讓你胡鬧!”說著,俊陽也恢復正常了。拉著沒辦法睜開眼睛的人走臺階。哪知道,這人轉身就坐在石臺上,也不用管碰到的是俊陽的肚子還是腰帶,把臉往上面一埋使勁地搖晃磨蹭,嘴裡不停地喊著:“賠了賠了,以後可不這麼玩了。啊,該死的,不會失明吧?”
俊陽看著懷裡不安分的腦袋,順著溼漉漉發看到了纖細的頸子,莫名的,心裡軟了一些。手也下意識地伸過來,輕輕撫在了卓逸的頭上:“不會失明,睡一覺就好。”
“難得來一次,我還想再泡會兒。”
“今晚住下吧,明天泡夠了再走。”
卓逸哪想到為了捉弄俊陽還搭上了自己的眼睛啊,這會兒也沒什麼心思了,朝著俊陽一伸手:“揹我出去。”
還行,沒讓抱著出去。有長進了。
跟老闆要了房間和眼藥水,俊陽終於把背上的小祖宗放在棉被上。他打量了一眼這間和室,頓時想問問正在給他們擺放消夜的女孩,只鋪了一副棉被自己睡哪裡?
“俊陽,快點啊。”
“嗯,你躺好。”
“你可輕點。”
“肯定是要疼的,忍忍吧。“
“那你溫柔點行不行?“
“你哪來這麼多囉嗦?“
“我是好心好意為了你。”
“行了行了,我輕點就是了。”
剛擺了兩碟小菜的女孩滿面通紅!趕緊把剩下的幾個碟子放下。一時緊張,說錯話:“希望二位在我們會館度過一個激烈的夜晚。啊,不是不是,是愉快的夜晚。”
“哎呀,丟死人了。見到活著的哈激動啊!”
看嘀咕著古怪言辭的女孩竊笑著把門拉上,俊陽語重心長地問:“總這麼玩有意思嗎?”
“我幹嘛了?”
“閉嘴!”
當晚,俊陽覺得麻煩沒去前臺要被褥,就地躺下睡了。隔著四個榻榻米躺著已經呼呼大睡的卓逸,臨關燈前俊陽看了他一眼。
大約睡到了下半夜,俊陽被輕輕的腳步聲驚醒。還以為是有人潛入,偷偷看過去,發現是卓逸起了身,朝著自己這邊走來,趕忙又把眼睛閉上,裝睡。
他不知道卓逸大半夜的不睡覺走到跟前來幹什麼,但很快,身上被蓋了帶著體溫的棉被。那人還細心地給他掖掖被角。
鼻端充斥著他的味道,身上還有著他的餘溫。看著他回去直接躺在榻榻米上,把褥子當被子,捲成了一團繼續睡去才忽然想起,活到現在第一次有人為他蓋被子。
為什麼要把被子拿給自己呢?這屋子裡暖氣很足,就算是天寒地凍自己也不會在意,他應該知道才對。真搞不懂這人的心思,睡到了半夜醒來,把暖呼呼的被子讓給別人,自己去蓋褥子,這種事有意義嗎?他想到得到什麼?亦或想要試探什麼?
在俊陽的概念中,一個人的行為無一不是帶有目的性的。想要得到什麼就必先付出什麼;想要達到目的,就必先擬定好計劃。與卓逸相處至今,他從禁止壓縮餅乾到蓋被子,其中有數不清的意義不明的行為,做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其他的偵探對待助手都是這樣的?
也許他只是關心你而已。
心煩氣躁地轉了個身,仰面看著天花板發呆。他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這種念頭實在很古怪,找不到可以支撐的論點和證據。歸根結底,狐狸是個謎。
這一晚,俊陽毫無懸念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卓逸的眼睛也好了,也不再招惹俊陽自己去跑了溫泉。到了中午打算